好痛啊。
好像全身,都被一拳錘碎了一樣。
好像五臟六腑都攪和在了一起一樣,劇痛從自己那小的可憐的身體的處處傳過來,蔓延在身體的每個角落,這種劇痛感,就好像自己即將會死一樣。
或許吧,自己的確即將要死了。
因為一個看似荒謬可笑的錯誤而死,或許,這就是自己的歸宿吧。
噬魂蟲皇其實是沒有雙眼的,他能夠憑藉靈氣去看,他能夠憑藉附身者的雙眼去看,透過靈氣,他看到了,自己剛剛爬進去的腦袋,就像是一個大西瓜一樣,被一拳錘的四分五裂。
他沒有看見自己,他不願看見自己。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有多麼脆弱。
自己學過很多護身的道術,但是那些道術,都是適合各個種族的人類使用的,寄生蟲脆弱的身子甚至會和護身用的道術產生不良作用,他用出護身道術,傷害的反而是自己。
就像每一個寄生蟲一樣,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能,上天早已註定了,作為寄生蟲的他,身體不配受到任何道術的保護吧。
他有護身用的法寶,但是那些法寶全都在蠻枯的身體上,蠻枯的身體沒的突然,他都來不及將護身法寶從蠻枯的儲物囊中取出來。
自己是毫不設防的,也根本沒有設防的方法,他深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本體只要遭受到攻擊,都不要說是第五次煉凡強者的攻擊,哪怕是個第二次煉凡的修士,都有著翻覆之間殺死自己的能力。
是自己敗了,或許,這就是自己應該落得的歸宿吧。
這種疼痛,像潮水一樣衝擊著自己的精神。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來著?
好像是剛出生不久吧。
他依稀記得,寄生蟲的繁殖是一個很突破常理的過程,哪怕在蟲族之中,也是別具一格的,在人類裡面,更是聞所未聞。
寄生蟲都是沒有性別的,寄生在人類大腦之中的寄生蟲,在覺得自己可以繁殖的時候,就會從自己的體內分離出一部分的細胞作為胚胎,順著大腦之中的血管,經過淋巴管等體內器官,直接進入所寄生身體的小腸之中。
等到成型之後,透過某眼排出體外,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他當時,就是這麼在潤荒大陸的一個茅坑裡面出生的。
出生後的他,透過蟲族特有的精神連線,迅速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一切,當時的他,毫無鬥志,只想要和自己的生身之母一樣,苟且偷生下去就好了。
於是,它寄生在了早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的一副軀殼之中,那時,脫離自己出生時的軀殼,也是自己今生唯一一個能夠保護住自己脆弱的肉體的軀殼,那劇痛,好像和現在一樣。
自己佔據的身體,也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拿著族裡分配的非常撿漏的修仙功法,有一天沒一天的修煉著。
他也知道了,它所在的地方,本是一個凡人的村落,但現在,所有的凡人,都已經被替換成了寄生蟲,寄生蟲操縱著凡人的身體,生老病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凡人那幾乎不可能擁有修仙能力的身體,來磨鍊修仙的可能性。
其他一切,都和凡人一樣,甚至於,比凡人還要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