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下屬面不改色道:“時間上來不及,屬下剛剛只好活吞了五隻。”
……也是個人才。
洛九江心裡感嘆一句,複加問道:“對了,你本體上好像有妖族氣息,你原型是什麼?”
這下屬就更是泰然自若:“回稟公子,屬下本體乃是一隻金龜子。”
洛九江:“!!!”
洛九江當時便肅然起敬、刮目相看:何止人才,原來這還是位種族英雄!
他唏噓了一會兒,突然感覺有點不對。洛九江猛然回頭,發覺白練此時正透過水鏡給他使眼色。
嗯?洛九江有點意外地眨了眨眼。
白練和枕霜流在水鏡的那一頭全程神識交流,因此連只言片語都沒有透過水鏡傳到這邊來。洛九江只能揣度著白練的神色,猜測他們兩個現在可能有點為難。
果不其然,才過了一會兒,枕霜流就陰著臉轉過身來,對洛九江宣佈道:“你先不用回來了。這兩日替為師出使白虎界一次。”
白練又開始對洛九江連連使眼色,看起來眼睛都快抽筋了。
洛九江突然福至心靈,登時露出滿面情切,依依惜別地沖著另一邊的枕霜流道:“我當真不能先回去一趟嗎?師父,九江實在牽掛您和師公……”
枕霜流板起臉來訓斥道:“不是都敢擅自殺窮奇了嗎?我看你膽子都已經長到天上去了!出門在外招貓惹狗,現在說你想家?你的出息呢?”
可話雖然這麼說,他的臉色卻較一開始要好看許多。
洛九江心裡暗笑,白練無聲地吐出一口長氣,心想主人這口氣總算是給順過來了。
枕霜流關閉水鏡之前,最後朝寒千嶺看了一眼。按理來說寒千嶺既然不來他靈蛇界,那陪洛九江去哪兒他也管不著,但他最後竟然連譏帶諷地多說了一句:“你最好想清楚,你這一次要不要跟。”
寒千嶺面上帶著輕緩微笑,語調的相當客氣有禮:“出生入死我也相陪,何況只是人間眼目呢。”
“……”枕霜流哼了一聲,將水鏡中的靈力盡數撤去了。
洛九江側頭去看寒千嶺,得到了寒千嶺輕描淡寫地一個點頭。
“枕先生是在為我著想。”寒千嶺道:“白虎主想做全天下的牽頭人。而我是神龍之子的訊息此時必然已經傳遍三千世界,我這回去與不去,關繫著神龍一脈是否拱他做首領的態度。”
他還省去了相當多的東西沒說——比如說,要是連寒千嶺這個神龍後裔都承認了白虎主的地位,那這回對抗玄武事畢,白虎主的聲望必然如日中天,想必很快就能取玄武而代之。
另外,枕霜流哪是什麼為他著想,分明就是在拿洛九江將他的軍。
這回可是你低估我了,枕先生。寒千嶺握住洛九江的手,微微一笑:要問天下美人孰輕孰重嗎?
須知在他心裡,就是整個三千世界打包在一起放在天秤了另一端,那或許也不及洛九江的一縷頭發。
一邊這麼想著,寒千嶺一邊撈起洛九江的一縷發絲,在自己的指尖繞了一繞。
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洛九江也在,那寒千嶺的大半心神一貫都是放在他身上的。故而剛剛洛九江和那個下屬的隨意的幾句交談也被他聽了個清楚。
在兩人從那下屬身邊經過的時候,寒千嶺站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