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經過了狩獵場裡一遭,居然連鬢發似乎都沒亂上幾分的楚腰依舊是那樣的醒目而動人。
這守衛咧著嘴湊近楚腰跟前,扯著個令人生厭的笑容搭話道:“啊呀,楚腰公子,您這是犯了什麼事兒了,把您給遞到我手掌心兒裡了?”
楚腰只冷冷淡淡地說道:“走開。”
他很清楚這些人得寸進尺、欺軟怕硬的特性,因此從一開始就絕不能給他們好臉色。
這守衛面色一冷,陰陽怪氣道:“纖纖公子就是傲氣啊,真不愧是披香宮裡我們沾不著的美人……”
楚腰打斷了他的話,他桃花眼一瞥之間,連白眼都比別人翻得更動人些。
他問這守衛:“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沾不著的人?”
“你……”
“讓開。”楚腰攥著洛九江手腕,一把推開這守衛自己朝前走了兩步,“我要回宮裡去了,你敢攔我?”
“……”這守衛接二連三地在楚腰處墮了威風,折了面子,但確實就真不敢對楚腰明目張膽地說一個不字。
他能對楚腰言語上口花花幾下,可只要楚腰一道眼風,他就連隔著楚腰衣服摸一把他的肩也不敢。
幾次三番的試探,不過是他實在眼饞垂涎楚腰的美色,心裡幻想著楚腰是個軟柿子,能給他隨便捏上兩把。
只可惜,楚腰外柔內剛,不但不是顆軟柿子,內裡還是個紮手的刺蝟球。
守衛胸脯風箱似地來回喘著粗氣,他被楚腰照臉抽了回去,正是大感失了面子的時候,看其他的爐鼎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都在嘲笑自己。
他動不得楚腰,難道還動不得這些小爐鼎嗎?
守衛面孔漲紅,高高地揚起了鞭子就要重重抽下。誰知這鞭子在半道裡被一隻手攔住。或許是由於疼痛,或許是由於羞澀,那隻手很快就縮排了袖子裡。
這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守衛順著那條胳膊看去,沿著粉色的紗袖,很快就看清了這個爐鼎的臉。
這小爐鼎的另一隻袖子被楚腰牽著,原本都和楚腰一起往圈外走出了一半。守衛一看,登時如同抓住了什麼把柄般眼神驟亮!
“你幹什麼去?”
楚腰不卑不亢道:“這是我的侍婢。”
“這可不對吧,纖纖公子來的時候,身邊好像沒帶什麼侍婢吧?”
楚腰哼了一聲,狀若不耐煩道:“我在裡面收個人做侍婢,又關你何事體?”
守衛摩拳擦掌,眼露不善之色道:“我是管不了楚腰公子你,可分給我看管的爐鼎,我難道還能給人隨便帶走了?”
他說完這話,就張眼去看那小爐鼎。誰知不看不知道,這爐鼎眉眼生得極為英氣,人卻羞澀,半垂著頭,低著眉眼,又緊緊地把一雙手縮在袖子裡。
比起楚腰外柔內剛,滿身是刺兒的模樣,這小爐鼎恰好外剛內柔,別有一番風味。
守衛這回當真是興趣大起,一隻肥厚大手就向著這小爐鼎落去。一邊伸一邊還調笑道:“讓我看看是什麼人入了楚腰公子的眼,哦,當真是個楚楚動人、梨花帶雨的標緻小嬌娘啊……”
此話一出,那爐鼎受驚一般抬頭看他,就連楚腰都為之側目。守衛見了這小爐鼎驚訝睜大的一雙眼睛,心裡只覺得發癢,一點不對都沒看出來。
而那爐鼎,也就是洛九江,他愕然地看著這個守衛,甚至心裡都有點同情這人,甚至不想殺他了。
——他活了有十九年,至今還沒看到過一雙招子生得這麼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