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難過得不知所措。
老婆孩子都在哭,宋初衡無聲嘆了口氣,只能將他們摟得更緊,這樣,也算是一種團圓了。
情緒發洩過後,宋航抹了抹眼淚,非常別扭的把自己關了起來。沈透想去敲門,和宋航好好談談,宋初衡沒讓,說讓他自己消化消化,其餘的日後慢慢說,沈透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就被宋初衡拎回了臥房。
不一會兒,家庭醫生來了,檢視沈透腳踝的傷勢,留下活血化瘀的藥,說沒什麼大礙,盡量別走動,休養一週左右就差不多了,要每日塗藥,少吃刺激性食物。
多災多難的腳踝可憐得緊,到了午飯時間,午餐被端上二樓,為了方便,宋初衡徒手拎了個半人高可折疊的餐桌進來擺在床邊,又放了個按鈴在上面,有事直接按鈴,樓上樓下都可以召喚到。
沈透在桌上的便簽紙上寫下大題小做四個字,雖然扭到腳很痛,但又不是骨折完全不能行走,這樣弄得他像一個不能自理的病人一般,而且宋初衡不是說身體虛弱需要他的照顧嗎,為什麼此刻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虛弱的樣子,那眼睛深邃有神,還頗為喜慶的模樣。
宋初衡可不得喜慶麼,一個腺體換了沈透跟他回家,心裡別提多開心了,他如此犧牲,要的就是今天,沈透能陪在他身邊,並且永遠不會離開,即使沈透想離開,他也會把沈透給拽回來。
這麼多年過去,他對沈透的佔有慾不減反增,更隨著時間的沉澱,蛻變成一種深入骨髓的執念。
如今沒了腺體,他更是要把沈透抓緊了,省得別人覬覦搶了去,就比如那個鄭嚴琛,他得想辦法除去這個禍患,上回在沈透家樓下,可是把他氣得心肝脾胃疼,說什麼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
呵,真他媽的,跟沈透做朋友?沈透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想跟他做朋友的,從前不會,現在也不會,他們的未來,只能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做一對恩愛夫妻。
領證?
宋初衡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看著正喝湯的沈透,眼眸閃過暗暗流光,甫一興奮,拇指與中指相互交鋒,打了個響指。
沈透隔著桌子與他面對面,就坐在床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宋初衡想說沈透,你都跟我回家了,我跟你求婚不過分吧?
但看沈透眼尾還紅著,又想起宋航那小兔崽子還在房間裡鬧脾氣,李嬸去敲門叫他吃飯都不理,於是忍住了說騷話的沖動,插兜站起來,往宋航房間裡去。
“宋航,開門。”宋初衡親自敲門,宋航不敢不開,磨磨蹭蹭的擰開門鎖,繃著臉沒叫人。
宋初衡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說:“我來和你溝通一下稱呼問題,從今天開始,這個家的老大就是沈透,我們兩個都要聽他的話,你要喊他爹地,當然,如果他接受,你也可以喊他媽媽。”
宋航一臉不開心。
宋初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去陪你爹地吃飯,吃完飯,我要帶他去一趟醫院做檢查,回來之後我要去公司,你在家照顧好他,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但是不要給他手機。”
想了想,宋初衡又說:“他很能跑,你給我注意一點,別讓他一言不合就走了,如果讓我發現你故意氣他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宋航:“......”
爸爸!我還在鬧脾氣啊喂!我還沒說要認他啊喂!您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脾氣!
“總之,不管你喜不喜歡,他都是你血緣上的生父,”宋初衡冷臉說:“把你的臭脾氣給我收回去,好好和他培養感情,你要是敢惹他不開心,這個家就有他沒你,有你沒我,所有的主動權都在你爹地的身上,就像你不想被拋棄一樣,你爸我也不想被拋棄,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
宋航忍無可忍,轉移話題:“爸爸,你脖子怎麼了,為什麼纏著繃帶。”
宋初衡臉色微沉,說:“沒什麼大事。”
宋航皺眉:“可是爸爸,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你的資訊素了,你是不是被奶奶......給報複了。”
“沒有這回事,我的腺體生病了,去做了個小手術。但是,你以後別再叫成蘊涵奶奶,晦氣,至於為什麼,以後再跟你說。”
“哦。”
“爸,他真是我媽?”
“不然呢?”
“哦。”宋航抹了把眼睛,鬱悶極了。
父子倆人去樓下添了副碗筷,然後去到臥室。沈透看見宋航進來,又開始緊張,放下了筷子,眼睛不安地圍著宋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