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檢查一番後,說是生殖腔口撕裂引起的發燒,再加上氣血不足,有些虧虛。
宋初衡怎麼也想不到一次易感期竟會把沈透折騰進醫院,一顆心抽疼極了,眉宇之間略顯疲憊與自責,他安排沈透住院,又打電話給家中保姆讓她熬上人參湯送來,默默守在病床邊看著他的心肝寶貝。
沈透穿著病號服虛弱地躺著,人略微消瘦,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上,手腕上,全是觸目驚心的吻痕,看著憔悴極了,身上的資訊素味道也淡淡的。宋初衡心中堵塞,頗為懊悔,執起他的右手,低頭吻他的手背。
沈透吊了三瓶點滴,又睡了兩個小時,直到中午才虛虛轉醒。
“醒了?”
宋初衡俯身過去,用掌心探他的額溫,低聲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透這三天可能是被折騰怕了,睜眼看見他的臉,竟下意識想躲,烏黑清冷的瞳孔微顫。
宋初衡撫著他額頭的大手一僵,片刻後,英俊的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無奈道:“怕什麼,易感期過了,不折騰你了。”
沈透渾身都不舒服,頭暈又乏力,他眼睛轉了轉,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想說話,又難受的直咳嗽。
宋初衡摸了摸他的臉,把床頭搖起來,倒了杯溫水喂給他,“慢點喝。”
一杯水喝了三分之一,沈透把他的手推開,皺眉看了他幾秒,動了動嘴唇。
宋初衡只以為他不想喝了,用拇指擦去他唇上的水痕,把杯子放下,又開啟保溫提鍋,“餓不餓?我讓人送了點粥和湯過來,醫生說你身體虛,要好好吃東西補回來。”
沈透不想吃,很生氣的,用右手扯住他的袖子,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
那聲音未形成字眼,像在喉嚨間滾過之後,出口就變成了嘶啞氣音,可憐得緊,宋初衡立即放下碗勺,回身握住他的手腕,然後劍眉微蹩,抬手去摸他的喉嚨:“怎麼了?又不能說話了?”
沈透慍怒的瞪了他一眼。
宋初衡接收了沈透的怒氣,心思卻沉鬱:“怎麼總是這樣不能說話?”
即便是做得太過火,也不應該連話都不能說。
上一次也是,吵過一架後,沈透就開始不說話,下樓見鄭嚴琛,也是用手機打字溝通,還用別的男人的聲音和鄭嚴琛說不用管他。
沈透拉過他的手掌,在上面寫上手機兩個字,似乎還有話和他說。
宋初衡將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他。
沈透拿過來,發現桌面的桌布竟是自己的照片,看著還像是趁他睡著偷拍的,穿的衣服也有點眼熟,是在沈柔婚禮那天穿的深杏色西裝,衣領還鬆垮的敞開著。
“……”沈透不想再置喙宋初衡的變態程度了,翻找出手機便簽,在上面打上一行字,舉到宋初衡眼前。
宋初衡定睛一看,上面寫著,宋先生,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我要宋航的撫養權。
宋初衡微頓,想起自己承諾過沈透的條件,過了會兒,就說:“這件事執行起來哪有那麼容易?先把身體養好,出院了跟我回家,想想怎麼和宋航培養感情,再找個合適的時間慢慢跟他說,你突然跟他說,他不可能會接受。”
沈透覺得宋初衡真是可惡,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卻要非要逼他優柔寡斷,要顧及宋航的感受。
但事實就是如此,宋航現在不是襁褓中的嬰兒,有了自己的思維,會有情緒,會表達討厭和喜歡。
可沈透不明白,宋航怎麼不可能接受呢,他是宋航血溶於水的oega生父的陪伴,應當很渴望見到自己親生生父才是。
於是沈透打字:為什麼不可能。
宋初衡沉默了一會兒,牽住他的手,攥緊,垂眸道:“透透,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情緒緊張,表情看起來也好像有點心虛,沈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意思是你說吧。
宋初衡微嘆,很不自然,聲音也有些低沉地說:“我,我結過一次婚。”
結婚?
猝不及防的,沈透看著宋初衡,漂亮的眼睛微怔,拿著手機的修長指尖,下意識捏緊了冰冷的機身。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