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成蘊涵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將沈透筆記本塞進包裡,踏著黑色高跟鞋出了門。
門鈴響的時候,陳淑雲正在廚房裡做飯,她擦了擦手,去開了門,看見成蘊涵,著實一愣,眼神有些躲閃,成蘊涵趕她出宋家那天,可是把她砸得額角都出了血,把她的頭發都扯得禿了一塊。
成蘊涵目光寒冷,心裡恨不得把這賤人殺了,銀牙咬碎:“宋初衡呢?”
陳淑雲不敢與之對視:“在......在樓上。”
成蘊涵氣勢駭人地邁步進去,在沙發上坐下,優雅地翹起腿:“從今天起,我就是他的母親。”
陳淑雲愕然:“你什麼意思?”
成蘊涵眼神徒然淩厲:“我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把女主人的位置讓給你坐嗎?!”
“我告訴你賤人,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既然要做宋家的子孫,就合該把我當做他的母親,而你,只不過是宋業德用來借腹生子的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她盯著陳淑雲,掀起殷紅的唇角,“一個beta,是不配做宋家二少的母親的,他的母親,只能有我一個。”
陳淑雲想不到她竟是這種心思,嘴唇發抖:“我不會同意的,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因為嘉言……醒不過來了,就來搶我的兒子!”
“嘉言會醒過來的!”成蘊涵如同被戳到了痛處,徒然高聲,“要不是因為宋初衡!嘉言就不會出事!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這些人害了嘉言!如今我要他為嘉言贖罪,又有何不可?!我願意認他做兒子,願意讓他進宋家大門,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呵呵,早在你和宋業德茍且,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下這個該死的私生子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我從來沒想過要讓你知道這件事,也從來沒有,想要取代你和宋先生好的意思。”陳淑雲臉色發白地說,“況且現在我也已經重新組建了家庭,初衡也絕不會去做什麼宋家二少的,夫人,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你不能搶走我的兒子,我保證,今後我們不會再出現你面前,你能不能放過我們?”
這個愚蠢狹隘的女人,以為離開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現在是宋業德非要認回宋初衡,是宋業德要選宋初衡去做繼承人,就是她也不能置喙他的決定,不答應,就只有離婚這一條路可以走!
成蘊涵簡直惡心透了:“夠了!跟你說話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和地位,不管是宋初衡還是你,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這些陰溝裡爬出來的臭蟲,就永遠無法取代我和嘉言,只能做我成蘊涵養的狗。”
陳淑雲有些氣,奈何她不能理直氣壯地和成蘊涵吵,只能隱忍地說:“初衡絕不會去做你們宋家的少爺。”
成蘊涵勾唇冷笑,抬腳上樓:“他會的,為了嘉言,他不得不做。”
二樓客廳裡,宋初衡正坐在沙發上,脊背低俯,兩手肘抵著大腿,雙手十指交扣,俊臉低垂。
成蘊涵走到他面前,開口道:“是你叫嘉言去港城的?”
宋初衡猛地抬頭。
成蘊涵拿出手機,調出行車記錄儀給他。
宋初衡接過,看完後,手竟有些抖。
“這是嘉言帶回來的,他說要給你。”成蘊涵又從包裡拿出筆記本遞給他,嗓音異常冷靜,卻又殘忍,“但因為你,因為這個東西,他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
宋初衡瞳孔劇烈緊縮。
是的,宋嘉言說有東西要給他。
宋嘉言是因為他,才發生車禍的?
極端的恐懼籠罩了宋初衡,他嘴唇顫抖,抬手接住了那宛如千斤重的筆記本。
“宋業德應該是找過你了,”成蘊涵說,“你大概知道他的為人,如果你不想聽他的話,我可以幫你和你那小情人離開江曇。”
“如果你想要留在宋家,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只能做我成蘊涵養的狗,因為你對不起嘉言,你害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可以讓你擁有嘉言所擁有的一切,可以對你像對嘉言一樣好,可你記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和陳淑雲。”
“你自己選吧。”
成蘊涵說完這番扭曲又帶著恨意的話,便轉身離去,高跟鞋的鞋跟重重敲在樓梯瓷磚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宋初衡攥緊了筆記本的脊背,獨自在沙發上坐了許久。
久到陳淑雲上來又下去,久到白天變成黑夜,久到掌心出現紅痕,手指變得僵硬,他才抬起低垂的眼眸,緩緩翻開了漆黑的封皮,露出潔白的寫著雋秀字型的頁面。
一張對折疊起的帶著褶皺的紙張隨著他的開啟掉落在了地上,宋初衡撿起來,徒然發現這張紙,在某一天,某一時刻,是他與沈透都異常熟悉的,或許是帶著點甜蜜的,略微獨特的回憶。
沈透撿起來封藏了許久,在今天被他開啟。
嚯嚯我來啦
過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