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尹燁澤點點頭起身下車,剛準備關上車門,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看向江承遠。
江承遠以為他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轉頭迎上他的視線。
“外公,能不能打我一拳。”
……
低頭抓住莊玉蘭的手腕,他垂眼低聲開口。
“所以你看,現在不是你離不開我,是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所以,不要再一聲不吭地離開。”
聽見他帶著懇求的語氣莊玉蘭又開始心軟,安撫道:“不會了,我保證。”
其實從她願意帶上手鏈的那一刻開始,即使尹燁澤不拿出那副手銬,她也心甘情願陪在他身邊。
比起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荒郊野嶺,她寧願在愛人的懷裡漸漸消失,至少不留遺憾。
更何況現在她已經找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更不會輕易放棄自己。
那股不合時宜的眩暈再次出現,莊玉蘭無力地抓住尹燁澤的手腕,用昏迷前的最後一絲力氣開口:“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尹燁澤俯身湊近她,她在他耳邊輕輕留下了一個名字,隨即手無力地垂下,閉上雙眼,再次沉沉睡去。
聽見這個名字,尹燁澤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他給莊玉蘭掖好被角,輕吻她的嘴角,隨後沒有任何猶豫地起身出門。
就在幾個小時前,莊玉蘭被蔡建平叫住,他告訴她前幾天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來看過秦月珍。說是一個年輕姑娘,和她差不多大。
聽見這個描述,莊玉蘭連忙拿出手機翻了一張照片給他看,問他是不是照片上這個人。
蔡建平看清之後很篤定地點頭:“對,就是她。”
緩緩收回手機,莊玉蘭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甚至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
是莊瑜。
莊玉蘭很清楚地記得,就在蔡建平說的日期當天她還刷到了莊瑜在社交平臺發的照片,ip地址顯示在國外。除非擁有瞬移的能力,否則她不可能在同一天出現在相隔萬裡的兩個地點。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她社交平臺的賬號背後並不是她本人。
現在想來,當初她剛出事莊瑜就迫不及待地告訴尹燁澤她要出國並表示想要透過尹燁澤聯系她,也許是為了更好地撇清自己的嫌疑。
但其實在此之前,莊玉蘭早已對她有過懷疑。
在她第一次昏迷時,總感覺耳邊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很輕很輕,像一條潺潺流淌的河流,一直縈繞在她的夢境裡。
當時醒來後莊玉蘭已然不記得在睡夢裡聽到過什麼,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直到昨晚靠在秦月珍的墳墓陷入昏迷時,她突然聽見了一句非常清晰的話語。
“姐姐,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也許是和她有過糾葛的人很少,她在暈倒的期間基本上只夢到過秦月珍,連尹燁澤都沒夢到過,突然出現了莊瑜以及這句清晰的話,很難不往這個方向想。
至於和她無冤無仇的周淮為什麼要幫莊瑜,莊玉蘭偶然想起莊瑜本科也是在a大,猜測他們應該在大學期間就認識了。反正她這個妹妹總有那樣的本事。
可為什麼莊瑜會做出這樣的事,莊玉蘭不明白,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追究原因。
這個猜測是否正確,以及莊瑜現在的具體位置,她知道尹燁澤會找到答案,所以很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楊昶聽到尹燁澤的話後匆忙地把桌上的電腦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