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的髒兮兮的,還都帶著傷的人?
雨後初霽,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水汽,姜枝拗不過他,被動地跟著他坐到了一旁的一大塊石頭上 。
時間剛剛好,天邊才剛泛出點魚肚白,橙黃的光線柔和,堪堪落在疏落的樹林裡,他眉眼柔和,“我之前在國外見過你。”
姜枝以為他是在說搭便車的那件事,順從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第一次見面。”
席肆側眸看她,沒吭聲。
姜枝感受到空氣的安靜,自顧自地找話題,“你怎麼第二次見面一下子就認出了我?”
這是姜枝一直很疑惑的一件事。
他偏頭看她,“我想知道想知道的事,一向很容易。”
姜枝心尖顫了下,一時間如鯁在喉,“嗯。”
她抿了下唇,把視線重新挪回面前潑了油彩似的天空,“好美。”
他聲音低沉,在清晨,還帶著繾綣的潤,“是很美。”
沒有外人在,姜枝的心思得以放空,募地想到了剛入娛樂圈就小爆的那段時間。
她不自覺地把經常從外人那裡聽到的對她評價脫口而出:“美的像只‘花瓶’。”
只是美,沒有其他任何能提起的優點,也只能讓人看到外在的美。
席肆忽地側過臉直視她,“不是。”
“我是說,美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優點。”
席肆的聲音低沉醇厚,帶著力量感,在某一瞬間像是穿透了心髒,直擊她的靈魂。
姜枝聽見了他最後的那句話。
“也是俗人唯一能抹滅掉她的優秀的藉口。”
“她一直都不是花瓶。”
姜枝攥著手緊了緊,不自在地別開臉,“幹嘛看著我說。”
她咕噥一聲,“我在說風景。”
席肆會心一笑,“但,我在跟你說話。”
池媛和成渝來到山頂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弄得不像樣的女明星和一個頹喪感十足大老闆靠在一起——盯著面前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日出發愣。
成渝第一時間停下要喊他們的動作,想要給兩個人制造點獨處的時間。
池媛懂得輕重,提醒他,“沒看見你老闆受傷了?”
成渝木了一下,才開始喊他們。
姜枝被身後的聲音拉回注意力,她膝蓋上的痛感已經不複存在,只剩下麻痺帶來的不適感,“有人來了。”
席肆先站起來,他把手遞到姜枝的跟前,“上來。”
姜枝眨了下眼,“?”
席肆理所當然:“地上濕。”
會把她漂亮的鞋子踩髒,主要是她不好走路。
姜枝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他手臂上的那道疤痕,“不用。”
席肆很堅持,依舊立在她跟前,不讓她離開。
姜枝舔了下唇角,“那你抱高點,”她決定用激將法,“我這個裙子不能碰到地。”
身上的裙子繁瑣,裙擺只到她的膝蓋上方,但是系在腰間的細絲帶垂到了小腿彎。
席肆垂眼看了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