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重見天日,已然滿頭凌亂,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狼狽得很,進了廳,跪在地上,沒了布袋遮擋,老爺還面沉如水,她不敢大聲哭,只小聲啜泣著。馮佟氏嚇地將手帕死死堵住口鼻,悶得上不來氣。而綠鶯是若有所思,仔細盯著那巧慧,怎麼看這人也不像個敢害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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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馮元開始問話了。他肅著臉,居高臨下地望著巧慧,態度還算和軟:“晌午時劉氏可還在?”
見巧慧猛點頭,他繼續問:“她是甚麼時候沒的?”
“奴婢也不知道。”巧慧疑惑地搖搖頭,見馮元皺眉,深怕他以為自己是兇手,也沒勞駕他開口,自己一連串說了個明白:“往常劉姑娘下晌都是要睡覺的,到了未時才醒來。醒後會叫奴婢去給她捏肩捶腿,可今兒卻沒叫。於是奴婢申時初進了屋子,一進門,就發現她趴在地上,奴婢還以為她是摔著磕到哪暈了,就上前去扶。”
說到這裡,她彷彿又回到了當時場景,使勁兒併攏起肩膀,瑟縮成一團:“可一看到她的臉,甚是嚇人,灰白泛青,跟死人一模一樣。奴婢不小心碰了下她的身子,已經涼了。”
這番話有沒有人會信,巧慧不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奴才秧子的命,誰在乎呢?但她不是兇手,她不想死。一個哆嗦,她猛地埋下上身,使勁兒朝馮元磕頭:“老爺明察啊,劉姑娘的死真的與奴婢無關啊,奴婢與她沒仇沒怨的,再說殺人是犯法的啊,奴婢不敢的啊......
與此同時,德冒用沾好水的巾布封住口鼻,讓其他人退後,自己小心翼翼進了屋。當見到那具屍體後,鬆了口氣,心中算有數了。放下巾布,盯著那口鼻耳等處淌下的幾管血,用銀針探了探。接著又翻了翻屋子四處,之後便回了正院。
“小的去時,劉姑娘才開始七孔流血,應該是死了不久。巧慧若說得是實話,她申時初發現的話,那死亡時間應該是未時末。”德冒湊在馮元身旁小聲稟告著,接著壓低聲:“爺,血是黑的。”給他看了看那根銀針,也是烏黑的頂頭,“是中毒。”
綠鶯一直不明白的是,幹嘛不報順天府衙門讓仵作來驗驗呢,若是謀殺,也得抓兇啊。
正在她疑惑時,忽然一聲叱喝暴起,將她嚇了一大跳,就見馮元冷眉倒豎,一臉兇相,厲聲質問腳下之人:“還不從實招來,毒就是你下的罷,快說,是不是在吃食上動了手腳,你與劉氏又有何過節,為何要奪人性命?”
巧慧呆呆地望著馮元,他一身威嚴,就像一個鐵面無私的判官,掌握著她的生死。再看向其他人,也都神色各異。她絕望地想到:難道她的冤屈就洗刷不了了?
等等,老爺剛才說......吃食?對,吃食!雞湯!
劉姑娘回來就嚷嚷著雞湯好喝,玲瓏院的東西都頂頂好,巧慧猶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猶豫地指向綠鶯,淒厲道:“是她,是李姨娘下的毒!奴婢想起來了,劉姑娘自從在玲瓏院吃過一盅雞湯後,回來只喝了茶,別的東西根本沒進過嘴,晚膳更是還沒到時辰。”
巧慧面色漸漸猙獰,神態狀若瘋癲,直勾勾將矛頭丟向綠鶯,言之鑿鑿:“就是李姨娘害的人,我們劉姑娘一直與她不對付,兩人明著暗著地較勁,劉姑娘還說過她不少壞話,準是她懷恨在心,下毒害人。奴婢冤枉啊,老爺......”
春巧聽了,撇著腮幫子朝她咬牙冷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張破嘴,還明著暗著較勁?這話也有臉說!劉姑娘夠級別麼,跟我家姨娘都不是一個檔次的,想鬥都沒本錢。還下毒害劉姑娘,我家姨娘閒出屁來啦?損種一個,你推到王姨娘身上還可能讓人信一信,我家姨娘?老爺信你才怪!
她本是篤定在心,深知自家姨娘如何受寵,可忽然便見馮元轉頭望向姨娘,眉頭皺得死緊,臉色難看至極。
綠鶯還沒表示甚麼,春巧先有些站不住,難不成老爺還真信吶?她感覺渾身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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