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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的是誰,都不用猜,走了走了,還留個勾人魂的尾巴,絕對是狐狸精轉世的!
馮佟氏的臉一半被簷下的燈籠照著,一半隱在黑暗中,饒是如此,宋嬤嬤也能感覺得出,她臉上的青一陣白一陣,惱怒之氣彷彿也跟大風似的在臉皮底下滾動。心道可莫要吵起來啊,跟個醉鬼哪有道理可講,太太可要穩住啊。
馮佟氏恨恨地瞪著無防備的馮元,他罵那狐狸精是白眼狼她高興,可這又氣又無奈,跟對待闖禍的寶貝一樣沒法子的嘴臉,是做給誰看?那李氏出逃四日,他面上不露甚麼,喝醉了卻還念念不忘的,純屬犯賤!哼,對府裡說甚麼李姨娘去鄉下探親了,過幾日就回來,騙鬼呢!府裡小廝被派出去大半,難道是去種樹啊。
馮元雖是喝得顛三倒四,可腦中仍有一絲執念不明,撐起了滿嘴酒醉後的胡言亂語。
綠鶯的離開,到底是她真的沒良心,還是他確實對她不好,她才傷心了?他雖還恨著,可仍是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他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非常想知道。捏住身旁之人的胳膊,他瞠起眼簾,裡頭模模糊糊一片暈染,面前的人是誰?看不清。不......不重要,肯定是局外人就對了,一定能給他箇中庸的答案。
“你......你說她是不是白眼狼,是不是對我不住,是......是不是該打?不打......是不是明兒就上房揭瓦了?”
馮佟氏手臂被他抓得生疼,他還不時大力搖著,一臉苦惱地催她回答。
答?答個屁!
這時候,甚麼知書達理都沒了,馮佟氏恨不得將平生僅見的所有咒罵全兜頭噴馮元腦門上,再一口唾沫啐他個滿臉花。
咬著牙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她霍地鬆開支撐他的手臂。
少了一頭支撐,那一頭扶著的小廝也沒料到太太會突然撒手,馮元頓時一個趔趄,好懸沒倒插蔥一樣一頭扎進土裡,馮佟氏在一旁默默觀望著,冷笑一聲,心裡一陣解氣。
頓了頓,她這才上前,扶著他進了內室,入了床榻。
馮佟氏與小廝合力將他安置著平躺下,小廝退下後,她瞬間感到,有馮元大剌剌撐在這裡,屋裡溫暖亮堂了很多。
要不說屋子裡有爺們和沒爺們就是不一樣,陽氣旺盛,將這被灌進秋風的屋子也襯得不那麼寒涼了。
望著床上安靜地閉著眼的馮元,臉頰紅暈,呼吸聲因著酒熱氣,也比平日大些,反而為他增添了幾許親切。冷不丁一瞧面上輪廓,褐色如起伏的山巒,可彷彿像是清減了,也不知是不是馮佟氏的錯覺,畢竟如這般親近的時候,太少了,寥寥可數。
若真的瘦了,該是最近有甚麼煩心事罷。她不願往那人身上扯,畢竟區區一個小妾罷了,值當甚麼呢,還能讓老爺起那“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矯情心思?呵,簡直笑死人了。大約是最近官職變動,應酬得太多了,老爺本就不是個愛與人攀扯結交的鑽營之士。
想了這一大圈,馮佟氏的心頓時又軟下來,方才在院子裡的不悅憤懣,也暫時煙消雲散了。伸出手,輕輕探過去,覆在了那胸膛上。
感受著手下那顆心的鮮活跳動,她心內潮湧不絕,眼裡忽地有些泛溼,他有多久沒躺過這張床了,他與她又有多久沒離得這麼近了?
宋嬤嬤掃了眼醉酒的老爺,又望了望坐在床沿的太太,瞅這架勢,還哪能不明白,她喜著臉開口:“太太?”
馮佟氏臉一紅,竟忘了身旁還杵著一人,不自在地收了收手。
“嗯。”她到底久未經此事,在自家奶孃面前也不端著,臊著臉點點頭,朝她吩咐道:“這裡不用奶孃伺候了,你去睡吧,明兒老爺休沐,你不必太早來叫起。”
“哎哎哎,好,好。”
宋嬤嬤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線,顛顛兒地出了房門。
在外頭闔上門後,她轉過身雙後合十,朝天上不斷地前後搖擺手腕,虔心祈禱著:求神仙千萬要給我家太太賜個小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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