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再看蓋普曼的光明一劍,就從這一劍中,看到了光明之外的力量。
他喟嘆一聲,忽然伸手,狠狠敲了一下褚東齋腦袋。
褚東齋被他敲得踉蹌兩下,摸著被敲到的地方,無辜又愕然地看著他。
“少、少主?”
時尋面無表情問:“光明之力霸道還是劍道之力霸道?”
褚東齋想都不想就答:“當然是光明之力!”
這可是出了名的光明之下一切皆不複存,唯餘光明!
別看現在光明教會和自然教會的關系很好,放在以前,光明教會可是連自然教會的信徒都要當做異教徒抓起來審判的。
光明教會行事作風的霸道,正來自他們修行的光明之力的霸道。有如此不容其他的力量,就有光明教會的人對其他信仰的不容忍。
若不是百年前還有來自神秘東方的壓力,百年後又有邪神這更大的敵人,光明教會和自然教會怎麼都要決一勝負,只能留下一個,怎麼可能還像現在一樣承認自然教會?反而是自然教會,一度比光明教會還強,但始終希望和光明教會和平相處,從來沒想過只能留一個的事。
“但蓋普曼已經能將火之力融入光明之力中了,而你修煉的劍道呢?簡單點,只修煉一個法則,不是不好,只是……”時尋搖了搖頭,“你修煉的路,完全就按照前人的路往下走。你倒說說,你的劍道中,有什麼是你獨有的?”
褚東齋被時尋教訓得只能羞愧低頭。
然而羞愧過後,他立刻意識到關鍵所在。
他猛然抬頭看著蓋普曼。
那一劍,已經斬下來了。
光明一劍蓄勢需要的時間很長,但只要蓄勢完畢,一劍劈出,就根本不會給敵人反應的時間。
褚東齋現在看去,正好看到浩浩蕩蕩的光明之力從天劈下。
困住蓋普曼的金發編成的網最先在光明中蕩然無存,連飛灰都留不下,就這樣徹底消散。
其次,是海水。
無數海水蒸發,連水霧都無法形成,立刻憑空消失。
一切都被光明之力消融。
而在光明之力之中,還有強烈的火焰之力!
像褚東齋這樣的正道人物,不似黑暗生物一樣,會受到光明之力的灼燒。可現在他站在這裡,離蓋普曼的光明一劍還有一定距離,就感受到了滾滾熱浪。
那熱的不是光明之力,而是火之力!
這就是時尋所說的,蓋普曼已經開始將光明之力和火之力融合了。
蓋普曼已經踏出了成神至關重要的一步。
雖然不是說這樣就能從今往後一路坦途,不會再有障礙,但就是這關鍵一步,自古至今,都不知道卡住了多少天才人物!
褚東齋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繼而苦笑連連:“後生可畏,當真後生可畏。他是光明教會近百年來最耀眼的天才,能做到這點……也不出奇,也不出奇。”
話是這樣說,可褚東齋自己才知道,現在自己心裡的酸。
蓋普曼邁出了那一步,可他就連自己的那一步在哪都不知道!
他和蓋普曼,可是有輩分差距的。
“結束了。”時尋冷不丁說,“時候也不早了,在這一帶再隨便逛逛,我們就該回去了。”
蓋普曼行屍走肉般從遠方飛來。
他聽到了時尋的話,僅稍稍點頭示意。
褚東齋低頭看海。
先前那在海中鋪展開極大範圍的透明狀海怪現在已經完全消融在光明之力中了。
一切輕松得令人要懷疑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