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普曼眼睛一亮,忙問:“要不我和你一起?”
時尋搖頭:“不方便。”
蓋普曼臉色當即一黯。
褚東齋也想說什麼,時尋就冷冷瞥了眼他,搶先說:“你不方便。”
褚東齋瞬間垂頭喪氣。
時尋輕飄飄一個閃身,人已到了屋外,甚至身影就這樣輕松地在夜色下扭曲、直至消失不見。
蓋普曼好褚東齋都透過窗戶,親眼看到他將身影隱沒這幕。
兩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褚東齋嘆完氣,又有些慶幸。若不是時尋離開葬劍島前,蓋普曼就已趕來,還拿出了光明神木這樣的東西,只怕他壓根就沒有跟在時尋身邊的機會,當日就要被時尋遠遠落下。縱然慧厄願意幫他,讓他能第一時間知道時尋從哪個方向離開九環陣,他也不可能追得上時尋。
兩人緩了一小會,蓋普曼忽問:“褚長老,你看不看得出來時公子用的是什麼手段?他出身你們蜀山,會的應該以蜀山術法為主吧?”
褚東齋無神地搖搖頭:“看不出。坦白說,少主雖然是我們蜀山出身,但他這一身本事,和我們的關系並不大。而現在……”
褚東齋長嘆一聲。
百年後的今日,時尋展現出來的手段愈發神秘了,更讓他分辨不清時尋所用的究竟是不是蜀山傳承下來的那些術法。
且說時尋,施展出隱身術後,就按照某些特定方位,在村中行走著。
他每走幾步,就要抬起頭,看一看夜空。
海邊濃雲密佈,抬頭看去,只看得到翻湧的雲。
他眸底暗金光芒流轉,用了瞳術,才穿透雲層,看到閃爍的星辰。
將村中這些看起來零亂散佈的房屋和夜空中的星辰一一比對,就看得出這些屋子的佈局竟與星辰的間隔差不多。
時尋繞行了一段路,才走到村中井邊。
臨羨村近海,海水苦鹹,不能直接喝,所以臨羨村日常用水都依靠這口井。
井很深,井邊的井臺也很高。
時尋在井邊,俯身往下看。
按說這樣的井,井水水面在井口之下,夜間的風也不大吹得到它,它的水面應該平滑如鏡。
但時尋低頭之時,就看到漆黑的水面泛著一圈圈漣漪,還要從水面正中央往四周漾開。
這漣漪看起來,就像井底直通深海,如今正有什麼恐怖的存在,從深海中來,要沖出這狹小的井口。
甚至,這時,井臺都彷彿輕顫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