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尋頷首,又問:“那村長,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就在這裡給我們展示一下你們村中的祭舞?”
“這裡?”村長為難地環顧四周,“這祭舞一動起來,就要轉啊跳啊,要的空間很大,在這裡跳不開啊,我頂多給你們展示幾個動作。”
他忍不住抱怨:“而且最新兩種祭舞的動作數量都比以前多多了,一跳起來沒有一個時辰都不能停,真在祭海的時候跳,這動作還要重複又重複,一跳就是六七個時辰……唉!跳完一次,我算年輕些,跳完都渾身難受,像那些老一點的……”
褚東齋忍不住道:“六七個時辰?那你們跳完還要出海?這也能行?”
這村中的可都是普通人!
村長苦笑不已。
“道長,您還別說,我們剛跳完,當真覺得就想趴下一動不動。可我們跳的時候,卻根本不覺得身體撐不住。跳完之後,我們還要喝一碗血酒,就是祭祀的牲畜的血混入酒裡。喝過了之後,就能再撐著出海打一網魚回來。
但這之後,我們肯定要休息幾天,才能稍微緩過來。我們村沒有誰死在大海裡,但除了一個何村老,我們村的老人都活不了多長命!和鄰近的村鎮比,我們村的老人都稱得上短命鬼!”
這也是他希望不再祭海的一大原因!
時尋則道:“幾個動作也好。你就展示一下。我將隔音結界收起,等會兒你跳完了,就不必再說這些了。你就只當正常招呼我們,沒和我們說過這些事。至於接下來的這場祭海儀式,你們要繼續搞。我們到時候有可能會參加。這些你不必多加理會,你只要正常做好你村長該做的事就行。”
見村長應下,時尋揮手收起結界。
村長就起身,在廳中空處揮動了幾下手腳。
姿勢一起,他整個人的姿態就已顯得相當扭曲。
時尋和蓋普曼對望一眼。
兩人眼神甫一接觸,都已明白對方所想。
這種扭曲的姿勢,怎麼都不像正神傳下來的祭舞中會出現的動作!
臨羨村祭祀的所謂海神,無疑是邪神!
蓋普曼這位教會大騎士長能看出的東西甚至比時尋多一些。
村長三個姿勢做完,屋內狹窄的空間已不適宜再施展。
村長一停,蓋普曼就暗中給時尋和褚東齋傳音。
“這應該是一套可以強行收集人的信仰之力的動作。一些邪神傳教的時候,很喜歡用這種辦法。這些邪神傳教士不去引誘人墮落,直接將人強行控制住,讓這些人不斷做這類動作,就能將這些人的精氣神化為信仰之力收集走。在這過程中,他們甚至能將這些人轉化為邪神的狂信徒。”
接下來,時尋三人確實沒有再和村長說起祭海儀式的事。
他們甚至沒有再怎麼和村長一家說話,就去了休息。
三人同住一間房。裡面倒有三張床,但三張床都不怎麼大,上面陳舊的被褥充滿海的鹹腥味,說不清擺放在這裡寒磣一些還是不放寒磣些。
進入房間後,時尋簡單地看了看,就往最左側的床上一坐。
這床旁邊有窗戶,可以看得到外面。
時尋就看著外面,漫不經心地說:“你倆要睡的就睡吧,我今晚還要到周圍看看。不多做點事,這光明神木我拿著也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