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助說罷就跑,褚祚祈想,彭回晟大概是忘了公司運動會誰是第一名了。正摩拳擦掌之際,他忽然感覺腰上一緊,扭頭一看,是佟遹君的爪子正抓在他的皮帶上。
很好,二打一,他在劣勢。
“佟君君,還有時間在這裡和我鬧?你還背臺詞嗎?”
佟遹君的手一點兒也沒松:“到底是誰先搶劇本打擾我背臺詞的?”
ok,是他。
褚祚祈認了,身子軟下來,說道:“松開,我不看了。你姐姐知道你經常抓別人的皮帶嗎?”
佟遹君又有理了:“你是別人嗎?”
褚祚祈沒招了,從法律上來講,佟遹君能抓他的皮帶,襯衫,外套,西褲……當然,法律是客觀的,主觀上來說,還要考慮他的個人意願問題。
“不搶了。”褚祚祈坐了回去,“你好好揹你的臺詞。”
“哼哼。”佟遹君哼笑兩聲,宣告著自己的勝利。扭身到處找彭回晟的身影要劇本,還沒找到人就在導演的張羅聲中準備開拍。
佟遹君的手在褚祚祈肩膀上一撐,借力讓自己站了起來,他拍拍手,抱怨似地說道:“都怪你,我臺詞都沒背,褚祚祈,我等會兒被導演罵了你怎麼賠我?”
“你想要什麼賠償?”褚祚祈問得很認真。
佟遹君矜持了一秒,給出了一個最不矜持的答案:“讓你親我一口,你願不願意?”
咚——
“你真敢要啊。”褚祚祈深吸一口氣,擺擺手說,“去,你導演喊你。”
“那我當你答應啦。”佟遹君擺擺手,輕輕快快地跑向了鏡頭前,肉眼可見地開心。
褚祚祈攏了攏衣服,他現在很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佟遹君喜歡他,是那種純白色的熱烈至極的喜歡,換句話說,愛他。那麼,為什麼?
唯結果論的褚總第一次有了對“為什麼”的興趣。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佟君君對他的好感從何而起?答案大概不是從領證那天開始的,畢竟那天他們倆並沒有什麼好的回憶,那就是更早?但他更早的回憶裡,沒有佟遹君。
或許還有一個可能性,來自某種責任感。
因為法律規定他們唯一能合法萌生愛情的物件就是對方,所以佟遹君把這份情感給了他。但感情又怎麼能用客觀的法律約束?
搞不懂,搞不懂。
“褚總。”正當褚祚祈在思考著哲學問題時,彭回晟終於出現在了他的旁邊,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他陷入疑惑時。
劇本還在彭回晟的手裡,褚祚祈毫不客氣地把它搶了過來。劇本很薄,褚祚祈很快就把它們翻了個遍,根本沒有佟遹君那句僵硬的臺詞。
“我嚓。”褚總把劇本丟回了彭回晟懷裡,“佟君君,你這個家夥……”
你這家夥,然後呢?褚祚祈自己也不知道。
褚總真正陷入了人生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