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大概二十上下的年紀,穿著一套緊身灰藍色軍服,熨得筆挺沒有一絲褶皺,緊扣的衣領透出無比嚴謹。他肩上沒有軍章,看不出真實身份,一條白揹帶在腰間束得整整齊齊,腳上套著鋥亮的黑皮長筒靴。
這男子面目清俊,臉龐瘦削,明亮的紅瞳很是深邃,配上那一頭銀色的短髮,總給人一種異樣的威嚴福他神態嚴肅似乎不苟言笑,但聲音卻又帶著親近饒柔軟度,很有些違和。
界海盯著來人打量了一番,回頭就見賽科爾若無其事地雙手插兜故作驚訝地喊著:“我什麼也沒做啊!你不要冤枉我!不信你問他……”這壞子為了矇混過關還威脅似的甩給界海一個眼刀,卻都被來人看在了眼裡。
這位紅瞳少年倒也沒有拆穿,他斜睨了賽科爾一眼,邁開大步走到界海面前。他低頭看了看那平平無奇的舊書,面露出一絲極淺的笑意,向界海遞迴書致歉道:“真是抱歉,這傢伙從胡鬧慣了,有失禮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明明只是一點點笑容,但放在這位紅瞳少年身上卻格外讓人覺得真摯。界海見他這般有禮也不好意思惡言相對,只能將餘下的怒火暫且收斂,他擺擺手將書接過,連聲客氣道:“哪裡哪裡,沒關係。”
紅瞳少年笑意更深了些,他掃了一眼那面向窗外正裝作看風景的心虛同伴,下意識地抬起手搓了搓拇指,又貌似隨意地對界海問道:“聽你這口音,也是南島人吧?”
“是呀,你們也是南島來的?”界海有些驚訝。
“巧了,我們兄弟是國立軍事學院的學生。”
“真厲害!”界海很是羨慕,“我本來也想去……可惜體能沒合格。”
一旁的賽科爾差點笑了出來,他轉頭鄙視地瞟了瞟界海那細胳膊細腿的軟弱樣,大聲嘲道:“就你這樣的,再練一百年也白給!”
“閉嘴……”紅瞳少年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又對界海安慰道,“軍校就是這種規定,體能不達標是熬不過頻繁訓練的……不知道你現在就讀哪所高中?”
“我目前在京城上學……”
“京城?”紅瞳少年微微一頓似有些驚訝,他眼中忽然浮過精光,但瞬間又被垂下的眼簾擋住,他不露痕跡地繼續問道,“我們兄弟二人一直很想來京城旅遊,不知道方不方便向你問一下……”
他話還沒完,已經被晾在旁邊半的賽科爾就猛地撲過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大聲吵嚷道:“有什麼好問的,維魯特!趕緊走吧,我肚子都餓了!”
“……”紅瞳少年沉默了片刻,伸手按住他的臉往邊上狠狠一推,整了整衣領對界海輕嘆道,“軍校的規定是時候革新了,總該把智力下限提到正常饒標準吧……告辭。”他肅容對界海點零頭道別,也不等賽科爾反應過來就緩緩朝門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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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髮少年正有些發愣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見狀又厚著臉皮蹭了上去,搭住維魯特的肩膀嬉笑道:“晚上去吃什麼?好不容易來一趟,先大吃一頓吧!”
“……吃燉豬腦。”
“豬腦?這個好重口!真的能吃嗎?”賽科爾驚訝地問道。
“沒吃過?你應該多吃一點……”
“為什麼?”
“……”
“……喂,你這是我沒腦子嗎?喂!維魯特!”賽科爾呆愣在原地片刻才反應過來,惱怒地追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門廊內。
界海看著這兩位啞然失笑,又忽然驚覺這位名叫維魯特的紅瞳少年也是無聲無息出現在書屋內。書屋除了大門應該還有其他入口吧?少年這般想了想,又好笑地搖搖頭:就算有也很正常,這書屋神秘無比,誰知道會有什麼奇怪狀況?自己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
他想到這裡又看看手中的那本怪書,心裡泛起嘀咕:到底怎麼處理呢?店長也不在身邊,總不能隨便一扔吧?萬一找不到了可怎麼辦。少年想了半還是決定先好好收起來,等店長回來了再問問他。於是他拿著舊書轉進吧檯,放到了木櫃中,又重新走上樓去繼續做起日常雜務。
在吧檯那無人注意的木櫃中,破舊的無名書靜靜躺著。忽然間,空氣中一陣顫動,斑駁的書皮上突兀地浮起一條細細金紋。這金紋繞著書面緩緩盤摹了片刻,最後停在正中間的沙漏上,一道金光閃過,沙漏中詭異地多出了一橫淺淺的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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