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爾自顧自地講話,抽出兩身相似的衣服,只往身上比了比,便爽快地決定了。
“德魯瑟,你的衣服真不好脫,我兩隻手都不知道如何使用了。”
瓦西爾說著,淚珠滾落出來,滴在德魯瑟的臉上,可惜他再也不能為他擦去。
“德魯瑟,你真漂亮!”
德魯瑟再次□□,浸血的繃帶緊緊纏住他的胸口,大量失血讓他的面板失去紅潤和彈性,冰涼的觸感卻灼燙了瓦西爾的指尖。
瓦西爾將脖頸處掛在項鏈上的戒指扣下,鄭重地戴在德魯瑟的無名指處。他抬起德魯瑟的下巴,含住他的唇瓣,濕潤的口腔,血腥味頓時彌漫開。
給德魯瑟換好衣服後,瓦西爾一點點褪去自己的衣服,利落地穿上西裝,抱著德魯瑟的屍體躺下,腦袋蹭在德魯瑟的頸窩,閉上了幹澀的雙眼。
幽暗的房間陷入漫長的寂靜,瓦西爾的心跳聲格外突兀,原本幹涸的眼眶再次溫熱,淚水從眼角滑落。
不若他挑選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爽快地去死吧!可他死得輕松,德魯瑟會不會生氣?
革命和階級,這兩個簡單的字眼,將他們折磨得好慘。
瓦西爾怨毒地咒罵這一切的元兇——鮑裡斯三世。他暗下決心,要讓這搖搖欲墜的王朝就此葬送,為德魯瑟的無辜的生命賦上最後一抹色彩。
“德魯瑟,辛苦你等著我了……”
瓦西爾雙眼無神地從德魯瑟身邊抽離,行屍走肉一般,他走出房間。
“普斯,寫封信給鮑裡斯三世,告訴他,我要盡快與他的白痴公主結婚。”
“是。”
由普斯代勞的信件順利送入宮中,鮑裡斯三世歡心極了,承諾不出半月便能舉行婚禮。
可瑪麗婭卻對於瓦西爾的主動求娶卻高興不起來,反而對他的用心惴惴不安。
“那家夥一定是瘋了,肯定也想把我給逼瘋!”
瑪麗婭·露莎在房間中氣憤地不停搖動手中的鏤空扇。
“他不會是……”
瓦西爾不會是發現德魯瑟的逃跑和她有關?德魯瑟已經被他抓了回去?並且將她供了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真是壞事了。瓦西爾那個腹黑又報複心極強的家夥,不把她胳膊腿給卸下來,怎麼甘心?
不行,她不能嫁給他。
瑪麗婭還捨不得死,更不想體會生不如死的日子。白痴父親靠不住了,鮑裡斯三世巴不得她被嫁出去,籠絡住瓦西爾。
瑪麗婭煩躁地咬住指甲,現如今,她只能給瓦西爾寫信,卑微地祈求他收回這個荒誕的主意。可現如今,她什麼依仗都沒有,拿什麼跟瓦西爾交易?
“德魯瑟,你個蠢笨的家夥!我白白幫你拖時間逃跑……”
瑪麗婭·露莎摘下自己的鑽石戒指,親切地拉住一旁的女僕,將戒指放在她的手心。
“菲洛,幫幫我……”
鮑裡斯三世總在無關緊要時刻行動十分迅速,婚訊不過隔天便傳遍全國。
對於這種死心眼的家夥,瓦西爾不屑於理會,他唯一憂心的事情是德魯瑟的屍體快要儲存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