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爾,你無權對我發號施令。你不過是個人質。”德魯瑟滿不在乎地貶低瓦西爾。
瓦西爾一攤手,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光著腳,光著身子走回去了。
他踩在草地上,青草的頂端一次次劃過他的腳掌,隱隱有癢意,強忍著不在意,一步步向德魯瑟走進。
瓦西爾比肩站在德魯瑟一旁,德魯瑟愣了幾秒鐘,才發現叉著腰的瓦西爾。
“瓦西爾!”
“不要吵醒安吉莉娜,這可是你說的。”他毫不客氣的調侃道。
“你在做些什麼……”德魯瑟還是壓低了聲音,滿臉震驚,卻仍控制不住飄忽不定的目光。
“我可不會再穿那身髒衣服,你又不給我衣服穿……”瓦西爾語氣哀怨,話裡話外,都是德魯瑟的不是。
“你……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
德魯瑟沒見過幾個貴族,唯一接觸久的便是瓦西爾,可他卻不斷打破自己對貴族的刻板印象。
“等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德魯瑟還是回房間取來自己的便衣,滿臉憤憤的將衣服扔給瓦西爾。
對方接過衣服後,沒有絲毫猶豫地往身上套。衣服雖然有些舊了,卻被洗的很幹淨,棉麻質地的寬衣也因主人穿的舊了,並不算粗糙。
瓦西爾穿好衣服後,走到德魯瑟身邊,自然勾過他的脖子,對上視線。
“德魯瑟,我穿好了。”
德魯瑟走開幾步,滿臉嚴肅地避開他親暱的舉動。
“那就快點回去睡覺。”他撂下這句話,徑直走回房間。
對此,瓦西爾表示無所謂,時日還長著呢!他已經活二十一年了,還會在乎這幾天嗎?
房間內,煤油燈被點燃,小小的屋內,登時被溫暖橙黃的光線包裹,兩人也在其中。一陣摸索後,兩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燈也被吹滅,房間再次回歸黑暗。
德魯瑟坐在桌前,後仰著身子,支起雙腿,閉上眼睛。
瓦西爾則睜著雙眼躺在床上,伸出兩條胳膊,蓋好了被子。
至於為什麼,自是因為德魯瑟大發慈心地定下輪流睡床的規矩,可不是因為主動權在他瓦西爾手中。
“你睡著了嗎?”
“沒有。”
“德魯瑟,懷表裡面的人是誰?”
德魯瑟突然睜開眼,有些驚訝地望向床上被子裡一動不動的人,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就是了。
“你什麼時候翻我的包了?”
“自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瓦西爾說的理所當然。
“哼,你們貴族果然骨子裡也透露著卑賤的品格。”德魯瑟重新轉回頭,有些氣憤地說。
“德魯瑟,我們是一樣的。”瓦西爾話語意味不明。
“不,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是靠自己雙手勞動換取生存,而你們只會坐享其成,一邊接受我們無私的服務,一邊將我們比喻成可憐蟲。可悲的平民被你們用宗教困住,樂於接受所有苦難,可翻過一重山,仍有一重重無法企及的高山,那是你們設下的,名為階級的山。”德魯瑟憤慨出聲,在當事人面前宣洩數年來的不滿。
瓦西爾呼喊著,“德魯瑟,你會在將來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個世界不再劃分階級,那個世界會很美好。”
德魯瑟本想挑釁一番,可諷刺的話到了嘴邊,卻變了。
“期望如此……”他有氣無力的回道,似在寬慰自己。
“所以,懷表裡的男人是誰?”瓦西爾再次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