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破曉,曙光將至。
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溫暖的光籠罩著巴爾幹半島,照在德魯瑟的布滿淚痕的臉上,他悠悠睜眼,清醒了過來。
“天啊!先生,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石屋內一個婦女穿著寬松襯衫和長裙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
“先生,你是倖存計程車兵嗎?你回到這裡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婦女看見德魯瑟空蕩蕩的袖筒,不禁張大了嘴巴,心底的同情油然而生。
德魯瑟緩慢的抬眼,瞳孔猛地擴大,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婦女。
熟悉又陌生的房屋內,走出來的不是他的母親和妹妹,而是陌生的婦女和小男孩。
“先生?你這是怎麼了?”婦女還在問著。
德魯瑟牙關上下打顫,他扶著頭頂的小小窗臺,站了起來,他到現在仍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伊萬娜呢?”德魯瑟如鯁在喉,灰撲撲的臉頰,僅存一絲生機的雙眼緊盯著婦女。
“伊萬娜……我是沒聽過。”婦女被盯的有些發怵,不自覺拉住小男孩的手,他正好奇打量著德魯瑟。
“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婦女見德魯瑟暗下去的眸子,小心開口。
德魯瑟垂下腦袋,怔愣片刻,也開始懷疑起來。
“潔娜!你在同誰說話?”屋內突然傳來不客氣的叫嚷聲。
“沒什麼,米哈伊爾,只是一個路過計程車兵。”
潔娜轉頭朝屋內喊去,而小男孩聽到男人的喊叫聲,不禁瑟縮一下。
半響,屋內不再傳來聲音。
潔娜再次開口:“先生,我想肯定是誰搞錯了什麼,導致您迷失在這裡。”
德魯瑟默不作聲,現在,他似乎真的無家可歸了。
屋內,門上的鐵栓鏈發出撞擊木門的沉悶聲,一個略顯潦草的男人走了出來。
“哪裡來計程車兵,他們早在四年戰爭中被炸的沒影了。”說完一陣輕笑。
德魯瑟猛地抬頭,視線鎖定出現的男人。米哈伊爾?是那時的米哈伊爾嗎?
“米哈伊爾,拜託你,不要當著這位遠道而來的先生的面,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潔娜語氣懇請,她再次同情地望了眼這個可憐的年輕人。
“你是米哈伊爾?”德魯瑟沉聲開口。
他的耐心已經快被消磨幹淨了,更別提禮貌。
米哈伊爾錯愕地望向這個眼中不存一絲希望的年輕人,嘴巴都忘記合上。
“是……是的,先生。”
德魯瑟定定看著他,不禁冷哼出聲:“你們一家在我砌好的房屋裡,住的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