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衛子言猛地抬起手砸下水龍頭開關，嘭地一聲悶響，回蕩在空曠的洗手間。
於有成怔了一下，卻彷彿絲毫不在意，“他跟你分手也好，這樣我才能有機會啊。你這細皮嫩肉的，又年輕，身材也好，真是讓於叔叔……”
“我讓你閉嘴！”衛子言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抬起手來，一拳揮到於有成臉上。
於有成沒有防備衛子言忽然揮過來的拳頭，整個人被掀翻在地，鼻子瞬間血流如注。他有些懵，一隻手撐在地板上，旁邊是被他倒地時撞倒的桌椅，抬手摸了一把自己嘩嘩流血的鼻子，又攤開掌心看一眼，皺皺眉，視線落到衛子言身上。
“你騙我媽，騙了這麼多年！”衛子言紅了眼睛，攥著拳頭一步步走向於有成，“你在我屋裡裝監視器！你跟蹤我！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慢慢蹲下身，怒目看著於有成。
屋內靜默，窗外黯淡的天空卻在此時忽然炸起一陣爆裂的雷聲，悶雷滾過，接著便是一道閃電劈開，將屋裡昏暗的光線照亮一片。
閃電的光透過玻璃窗劃過衛子言的眼睛，照得他眼白泛起血絲，那雙溫良清澈的眸子此刻幾乎要瞪出血來。
雨聲伴隨著劇烈的風聲潑灑而來，沖刷著窗外的樹木街道，劈劈啪啪急速落下。
“你說什麼都行，可你不能說我媽，你更不配提周維清！”衛子言說著，又是一拳揮到於有成臉上。
於有成這下終於返過神來了，眉毛一豎，目光霎時變得兇狠，他重新抹一把鼻子，一口淬掉嘴裡的血沫，扯著唇角露出猙獰的笑來。
衛子言本來就不是於有成的對手，於有成握住他的領子，輕而易舉就把他推開，接著便是揚起手，一巴掌扇出去，衛子言的臉瞬時就腫成了一片。
“我說你媽怎麼了？你們娘倆吃我的用我的這麼多年，你陪我睡一覺又怎麼了？”於有成掐住衛子言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一臉的血，越發顯得猙獰可怖。“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賤坯子，老子今天就是要幹你怎麼了？”
衛子言被他掐在地上，憋得要喘不過氣，聽他這麼說，卻又掙紮著冷笑起來，“我來這兒之前就報警了，於有成，今天咱倆魚死網破，誰也別活！”
聽到他這麼說，於有成愣了愣，皺緊眉頭開始思考衛子言這句話的真實性。
衛子言趁他走神，抬起腳來踹向他腹部，終於得空喘息，快速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再次一步步向著於有成走過去。
他沒報警，這句話是他故意嚇於有成臨時想出來的。他也沒猜錯，於有成果然膽子不夠，他豁不出去，哪怕再心理變態，仍然還是貪生怕死的一個小人而已。
“影片在哪？”衛子言咬牙切齒，刀抵在他脖子上。
於有成不說話，惡狠狠瞪著衛子言的眼睛。
窗外風雨交加，雷聲悶悶，雨下的又大又急，樹枝被風卷著來回猛烈拍打著窗戶玻璃，如同一隻只枯瘦的手爪。
於有成從冒血的嘴裡擠出一句，“在哪兒？你去問問你媽。”
衛子言握著刀的手一僵，連帶著瞳孔劇烈收縮。於有成趁著這時猛地一個翻身，裹著衛子言就把他壓在了身下。手腕被他死死捏住往牆上一撞，水果刀脫了手。
於有成重新摁住他的喉嚨，壓住他的雙腿，又是一掌扇過去，衛子言的唇角當即淌出了血。
這次於有成不再拖延，一把扯開衛子言的衣服紐扣，“小言，我也不想搞出人命，你要是再不肯乖乖就範，可就別怪我了。”
衛子言感覺身前一涼，伸手去掰於有成的手。
大雨來的突然，把老劉和老同事淋了個措手不及，三個人剛說完話雷聲和雨滴就砸了下來，慌忙躲進樓道裡。
“現在上去？”
“上去吧。”老劉點點頭，心裡暗暗罵一句丁助理這個拖後腿的。
這邊三個人開始上樓，那邊丁助理開著車飛一般一個甩尾挺進了小巷。周維清不等車停穩，開了車門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