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言一邊靜靜聽,一邊靜靜想象。
“最後馬術我是死活沒學會,她倒是把跆拳道學出個黑帶來,和我打個平手都是家常便飯。我回國前,有事沒事的時候我倆還比劃比劃。”周維清看著招待生把新點的咖啡端了過來,幫衛子言放到面前。“不過她下手沒輕重,還總愛道德綁架我,揚言是我親媽,不能沒大沒小,再趁我不注意,上來一腳給我撂躺。”
衛子言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次咖啡拉花換成了太陽花,圓圓的,好飽滿。
他笑著笑著,忍不住抬頭去看周維清。
時值午後,兩三點的太陽光依然燦爛耀眼,光暈透過玻璃打在他們各自的側臉,白色短袖的周維清也在笑,可那雙望著衛子言的目光裡又帶著諸多掛懷;卡其色襯衫的衛子言被陽光照得雪白發亮,日益趨好的臉色掛著盈盈笑意,一雙清澈的眸子彷彿潤出水似的靈透。
窗外人來人往,咖啡館內兩個人此時停止了交談,忽而陷入一種各懷心事的對視。
咖啡館裡在播放莎拉?布萊曼演唱的《ory》,此時音樂的節奏升入高潮,她嗓音空靈又高揚,卻又透著無盡的深情與哀傷。
許久,伴隨著歌曲逐漸落向尾聲,周維清忽然伸手過來,緊緊地用力握住了衛子言搭在咖啡杯旁的蒼白手掌。
“阿言,這些年,你受苦了。”
衛子言微怔,沉默著看周維清一會兒,有些想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卻只是笑著搖搖頭。
“我記得剛知道莎拉?布萊曼的時候還是在08年奧運會開幕式,那時候我們多大?”
“大約十一歲。”
“才十一歲。”衛子言深深望著他。
十一歲的時候,他還和母親衛秀霞住在那個陳舊簡陋的筒子樓,母子倆相依為命;十一歲,葉歡怡時常會抱著一袋兩個人都愛吃的油酥綠豆餅來找他,兩個人坐在樓梯的臺階上,望著樓下的那棵老楊樹,一邊聊天,一邊品嘗著酥餅的香甜;十一歲,是一日又一日的美好和無憂無慮的時光。
那時候葉歡怡剛學了一首新歌,最愛在嘴邊哼唱——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
春風不解風情
吹動少年的心
讓昨日臉上的淚痕
隨記憶風幹了……”
每每唱到這裡,葉歡怡都會用另一隻沒有拿酥餅的手輕輕摸摸他的頭,那張可愛秀麗的面容蕩漾著童真的笑容,她說:“阿言,明天會更好,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作者有話說】
太無語了。這一章昨天審核不透過,我一頓猛操作,還申請了刪除想用電腦再發……結果二次審核過了,昨晚發上來了,今天又把申請刪除給我透過了,我真是暈)
還是昨天的23,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會更新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