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啊。我注意到徐醫生在給心理診療室找前臺接待人員，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於是我今天就毛遂自薦了。”衛子言端起咖啡抿一口，可愛的卡通貓圖案被他喝得缺了一角，雪白的泡沫薄薄的一層附著在他上嘴唇。
“是這樣。”周維清若有所思點點頭，目光穿過咖啡館的落地玻璃窗往馬路對面寫字樓的九樓去看。
整幢寫字樓安裝的都是防偷窺玻璃，從外面往裡面是看不到什麼的，可從裡頭往外面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周維清在往寫字樓看，寫字樓裡的徐溦同樣也正站在玻璃窗往咖啡館看。可除了目送衛子言走進咖啡店後，他就看不到其它了。
周維清什麼也沒看到。
徐溦同樣也什麼都沒看到。
兩個隔窗相望的人又各自無趣地收回目光。
撤了目光的周維清注意到了衛子言嘴唇上的泡沫，覺得給他添了幾分俏皮感，倒是賞心悅目，目光裡瞬間又放滿溫柔。
“徐醫生是不是很好？”周維清問。
“嗯，很好。”衛子言低著頭心不在焉答道。
“有我好嗎？”周維清繼續問。
“都很好。”衛子言低著頭不假思索。
周維清略微停頓，心裡竟不太是滋味。又繼續不死心的開口：“非要比一比呢？誰更好？”
衛子言原本正盯著手機瀏覽瞭解和心理診所相關的知識，眼下終於被這個問題勾回了神，他抬起頭目光認真望向對面周維清的眼睛。
“怎麼了阿清？”他不明白周維清今天這個執著勁兒來自於哪裡。
周維清寂寂回望，語氣染上幾分落寞。“我嫉妒徐醫生啊。”
“什麼？”衛子言沒聽懂，目光裡透出疑問。
“你每次和他兩個人獨處，說一些連我都不能知道的心裡話。今天還誇他人很好，接下來還要去他那裡上班，你們要朝夕相處，會越來越親密無間……”周維清一口氣說了許多，又停下來想一想，覺得還沒完，又繼續說下去。“阿言，你告訴我他三十歲，濃眉大眼，目光平和，人友善，也善解人意。”
衛子言安靜地聽他說完，然後又肯定著點了點頭。
“……”周維清氣閉，幾乎有些絕望得閉了閉眼，心裡哀嘆一聲，最後說：“我嫉妒。阿言，我嫉妒你誇他，嫉妒你接下來會和他天天見面，我嫉妒你們兩個獨處。”
這下衛子言聽懂了，他思考了一下，然後說：“可他是我的朋友，阿清。”
“那我呢？”周維清目光透出火熱，似乎想灼穿衛子言的胸口，探清他的內心。
你是我愛的人——衛子言張了張嘴，把一瞬間湧到嘴邊的話又迅速壓下去。一霎那的心理波動太大，以至於他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陣激烈跳動，血液加速流轉，驚得後背都泛起了一層薄汗，連帶著神志都有幾分恍惚起來。
沉默，二人竟一時相顧無言。
衛子言默默端起咖啡杯，喝一口咖啡。
周維清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一陣一連串地振動。以為是來了微信電話，他心不在焉拿起來看一眼，掃描到他的臉，手機隨即自動解開了鎖屏。
發現是丁助理發過來的一連串的微信訊息，周維清眉心一跳，拇指快速點選進入聊天對話方塊。
“於有成，男，48歲，1977年2月28日生，o型血，湘北本市人。常年堅持晨跑運動，目前從事於銀川物流産業園區，總經理職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