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衝過去把。。”
“衝過去就贏了。。、”
別號“雙刀梟將”的王繼烈,也在大聲的鼓舞這身邊計程車卒。
“隨我多多殺賊,。。啊”
雖然就連他也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次這樣說了,而自己究竟突破了多少處敵人的防陣,親手砍斷和劈飛了多少隻銃杆,他身邊計程車卒也換了不知道多少茬,但是擋在面前的敵人和鉛子彈丸如雨,卻依舊似乎是無窮無盡的,讓人有些聲嘶力竭的絕望。
曾經熟悉的城區和街道是那麼的陌生和危險,到處都是埋伏的敵人,及其他們無所不在的喇叭和哨子聲,前後左右都有火器放射的火光和煙雲,在街道、城坊之間幾乎每推進一段距離,都是用許許多多陣亡將士成排連片被打倒的屍體所鋪就而成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時不時掠空射進人群當中,而犁出血肉橫飛曲折軌跡的炮子;還有那種輪架上的多管大銃,只要驟然響起這些突突的聲音一陣子,就會在突進的隊伍當中莫名其妙的倒了一片人;
至少在這個左衝右突的攻殺過程當中,他許多熟悉的人都已經死了;
天生巨力而別號“人熊”的捉生將童柏完,迎面被一枚炮子給打爛了上身;出身塞外射鵰手的射聲都尉蒲裡刺,被一枚伏地雷炸翻了之後就再沒能爬起來了;
號稱手撕過虎狼的邊軍猛士——跳蕩都尉冉讓,在攀越街壘時被流彈打飛了半邊腦殼;在邊鎮中人緣極好的老將柳城巡邊使蘇懷安,被街邊突然震爆起來倒下來的店鋪,壓埋起來而救援不及活活窒息而亡。
更別說已經追隨他多年的家將頭目,為了掩護他而奮不顧身的被幾隻喇叭銃的噴子,給打成了大號的血篩子。
顯然,自他率領軍隊從挖掘和鑿開的城牆缺口裡,浩浩蕩蕩殺入城中的這一刻,就已經陷入了對方精心佈置的天羅地網當中了;而那些藏在房頂、牆後攢射不斷的淮軍銃手,就像是無所不在的跗骨之蛆,又像是一片片吸水的海綿一般,不斷分散和引走他們源源不斷投入的軍力。
然後,他們就像是一個不斷投入而紅了眼,最終孤注一擲的賭徒一般,不得不全力投入了進去而博取這一把勝率。這幾隻相繼入城的平盧軍,也在攻戰過程當中被迫四散了開來,而各自尋找出路和試圖突圍去了。
事實上,自從那位一貫信重和看好他的本軍主將,范陽節度留後兼鎮撫使盧潛,在淮軍預設下的那場將他所部人馬截斷開來的連環大爆炸當中,因為不幸身陷期間而屍骨無存之後;
王繼烈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也是唯一的念頭,衝破當面這些淮軍的阻隔,而為自己這些人馬殺出一條血路來。
然後,他突然發現對面的壓力突然一鬆,而視野再度豁然開朗起來,而只剩下遠出一排並列的車牆;卻不由他心中警兆大生而對著身後大聲怒吼道:
“快趴下伏地。。小心炮子。。”
隨即向前仆倒在地的他後半截話音未落,就聽的一片沉悶的蓬蓬聲,還有密集如蜂鳴的咻咻破空聲,無數條帶著煙跡的軌道霎那間掠過他的頭頂,而掃落在身後身側那些尚未來及反應過來的成群將士當中;
霎那間他們大腿以上的部分,紛紛炸裂出大片的血花,或又是像塊破布、草人一般的被凌空撕扯、貫穿開來,而帶著破破爛爛的殘軀栽倒在地,轉眼間就為之一空。
當場目睹這一切的王繼烈,卻是瞠目欲裂的將手指深深摳進地面的泥土裡,渾身顫抖的幾乎要炸裂開來了。
然而,這一切就像是被壓倒駱駝隊那最後一根稻草般,在他的後方已經相繼一鬨而散,而再沒有人願意跟上來了。最後,只剩下蹣跚追隨在重新站起來的王繼烈身邊,稀稀拉拉幾十個形影孤單的身影,
“燕山子弟威武。。”
“與子同袍,”
“與敵協亡。。”
他們繼續參差不齊的吼叫著衝上剛剛放射過的車陣,然後就被車廂內突然伸出來撓鉤和套索紛紛拖倒在了地上,而摜摔的七葷八素就此做了階下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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