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城東側,隔著一個內城而遠離淮軍兵鋒的柏臺祠內,魏氏和單氏為首的聯軍首腦,迫不及待的追問交涉的結果。
“他要什麼。。”
“北江以外的全部領有?。。”
“北盟就此解散,而各藩分別納入安東都護府管下。。”
“交出半數藩兵的統帥之權。。”
“於黃龍府重劃城要而委派官吏。。”
“豈有此理。。”
“這萬萬不可能。。”
“這是要挖了我們的跟,斷了我們的前程麼。。”
最後,他們還是在迫在眉睫的威脅和爭執,當中達成了新的決定。
“再派人去交涉。。”
“最多隻能承認他佔有的混同江以南。。”
“再加上對重立的安東都督府臣服和授官。。”
“重尊羅氏為宗藩,依舊舊例每年獻納一筆,在派出子弟為質。。”
“其他的就不可能再多了。。”
“不然,就算是拼著魚死網破,也要拉著這些賊子與全城玉石俱焚好了。。”
然而,在這場同仇敵愾的會商一結束之後,回過頭來表現最為激烈的參氏藩主,臉上激憤和慨然的表情,在自己的一眾部署和親信面前,就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東西。
“其實,這北盟散了也好。。”
“反正都已經名存實亡了。。”
“這次就算沒有淮軍來攪局。。”
“只怕任氏一亡,接下來又是一輪爭相侵併和左右交攻了。”
“還不如用這個契機,換取一些條件和待遇好了。。”
“南方已經被淮鎮給重整做了一處。。”
“只怕我們這裡也難以獨善其身,要有些因勢而動的變化了。。”
“為什麼不能更進一步呢。。藉機改變這個局面呢”
“主公,這就不怕引火燒身麼。。”
最後只有周昂提出了些許異議和疑問
“因此最大的關鍵,就是如何把淮軍送走。。”
“而不是讓他們在黃龍府紮下跟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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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揚州境內,正是一片煙花三月的春光明媚,只可惜,昔日“煙花三月下揚州”“揚一益二”的繁花景緻早以及不復所在了,只有滿地瘋長的蔓草棲棲,成片成片的從各種地方孳生出來,而讓人幾乎分不清楚田稼、村莊的界限和區別了。
只有沿著道路圈圍起來的新據點,還有附近大片新開田畝中,揮舞農具汗發如雨耕作的身形,才讓這個相當清寂的春天,多了那麼些許人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