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東,青州,益都城,
在一次一六行判司為的部門協調會議之後,作為文職行政體系代表人物的三駕馬車,虞允文、趙鼎和蔡元長,卻是難得一致的同時留了下來,
然後臉色凝重的相互對視著,好一會之後才有虞允文重新開口道: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除了加緊聯絡大帥之外。。”
“須的找個法子和章程出來。。”
原本作為他們身份和職事的重要敏感性,除了公務上的碰頭和例會之外,基本沒有這種私下會面的機會的,既是為了營私結黨的避嫌,也是為了潔身自好的榜樣需要。
特別是在主帥和其他兩位要人都不在家的時候,很容易成為有心人的話柄和攻擊口實。
但是這一次卻讓他們破例私下聚在這裡,私下商榷某種對策和前景,卻是有重大的因由和不得已的苦衷,
原因,就是那群新來淮東觀風的所謂使臣們,及其數目眾多的隨扈人員,所惹出來的一系列是非。
這些傢伙最初似乎把淮東當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偏遠邊州,而各種不滿意和嫌棄挑剔。然後現這裡初見成效的格局和氣象之後,又換了一副嘴臉。
結果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不但在地方上,籍著各種察訪的由頭作威作福,索要人役和物資,各般的滋事騷擾,還縱容身邊人不停地吃拿卡要,努力的謀取各種好處和利益。
除了與軍中相關的那些產業和工礦,能夠以事涉機要而稍稍拒卻之外,幾乎淮東名下的所有部門和事業,都被他們給騷擾和掃蕩了一遍。
可謂是所過之處雞飛狗跳,怨聲載道的不堪其擾。
乃至對低階的官吏動輒訓斥羞辱,哪怕是身邊毫無品階的,也敢對淮東的官吏軍民氣貫指使,以示高人一等。而偏偏因為淮東的幾位重要成員都不在,鎮撫府似乎沒有做主的人,能夠採取什麼舉措和表態,這就更給了這些人氣焰囂張,狐假虎威的機會了。
但這樣他們似乎還不夠滿意,還冒出一個傳聞來,就是說朝廷有意推動一個決議,將那些長期在掛淮東名下,遠郡遙寄的官員變成實掌職事的正任官。
以充實淮東地方的政務體系。因此,不但是原本簡構虛設的布政司、轉運司、觀察使,就連鎮撫府名下,也不能有所例外的。
並且有人信誓旦旦的宣稱,相應的價碼都已經放出來了;只要一次足了打點的錢,就可以帶著親隨朋黨一起上任的。
這個傳聞真要變成事實的話,那也意味著,淮東先行體系下的各種代行之職和權設官們,都要就此徹底靠邊站,或是重新看別人的顏色來過活了。
更別說那些尚在底層廝混,或是正在聯校修學的生員在內,想要謀求一條出身前程和晉升空間的人們,就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無根飄萍了。
然而,這些話的人,同樣也給他們指出了一條“明路”。就是大可以花錢打點一番,透過他們這些“有門路”的人,預先與未來的上司和主官,進行結交和溝通,自然可以保住現有的差事,甚至還可能更進一步呢。
因此他們在私下裡,也同樣開出了三六九等的價碼來,作為交通上官的費用。
於是,不但是那些基層官吏,連這些各個部門的中層也坐不住了。紛紛以各種名義找上,蔡、趙他們這些領頭的,好容易才安撫下去各安職事,讓他們儘量相信羅帥回來之後,所有的問題自然是迎刃而解的;
結果事情展下去,卻是除了虞允文外,他們這些中高層本人,也受到了某種意義上的試探和騷擾了。
趙鼎是個乾脆利落的性子,直接以公務忙把對方推拒在外了不見了;而蔡元長則是比較寰轉的見了個面,好聲好氣的說了一堆廢話,將對方給打了。
但是對方主動風聲傳出去後,還是不可避免的在現有事態上,造成了相當不好的影響。一時間人心浮動,惶惶不安,就連日常政務上的效率也受了影響,還出了好些個小紕漏。
正所謂是“奪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而妨礙侵奪別人的前程和努力的成果,那又算是什麼呢,不會比斷子絕孫或是破家滅門,更加輕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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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不得不破例留下來碰頭,商榷一下各自對策和何去何從的走向。
而像私下聚會的這三位,也各有相應背景和切身利害關係:
像趙鼎是典型的河北人,北地清流名士的出身;蔡元長雖然是福建子,但卻是淮北徐州本地跡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