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陽城附近的延壽山下,一場半路截擊的戰鬥,也剛剛結束。
被大小落石衝砸的,破碎倒伏的數架馬車,以及沿著道路鋪陳在地上的各色屍體,代表著被伏擊者的最終結果。
而頭臉蒙著紗巾的襲擊者們,卻還在不慌不忙的四處檢查著,好給那些尚未斷氣,或是可能奄然假死的目標,再補刀確認著。
最終,一個身上被射了數箭,卻還沒有馬上死掉的人,被托架到了主事者的面前。
“你們。。你們。。膽敢”
倖存者一邊嘴裡冒血,一邊死瞪著他,用斷斷續續斯聲線道。
“就不怕。。國朝震怒。。舉族盡滅麼。。”
他雖然還能說話,但是被射穿了心肺要害之後,也已經是命不久矣了。
“你是說,襲擊內樞五房判事的公幹。。”
主事者微微笑了起來。
“若是在嶺內,我們當然不敢犯下此大不韙了。。”
“可惜這是在嶺外,四處動盪不堪,猶自兵荒馬亂的地界上。。”
“死的也只是一些路遇盜匪的行商而已
“究竟是誰。。洩露的。。行蹤路線”
眼神逐漸渙散的倖存者,猶自質問道
“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
主事者揮手讓人把他帶走。
附近就是延壽銀坑的所在。雖然已經停產只剩下零星私下盜掘之徒,但山上到處是官私民間,採礦留下的坑穴,把屍體往裡面一丟再堆上土,簡直是毀屍滅跡的好去處。
然後,這些人的沾血或是破損的袍服,都被脫了下來集中付之一炬,又收拾和佈置了現場。
再過數個時辰之後,當他們重新出現在桂陽城附近的,則是一小支衣甲鮮明的巡糧隊。
........。
益都,官辦聯校,一所小院落中,
一名新搬來未久的住戶,也在小心的侍弄著,剛剛長出韭苗來的小塊菜畦。
他臉上面板粗糙黝黑,像是飽經風霜,眉毛濃而短,有種極為樸實的感覺,彷彿田間地頭上隨處可見的中年老農,但所有認識的人都會充滿敬意的叫上一聲“豫章公”,
他叫羅從彥,字仲素,祖籍在閩中的南劍州,乃是一個典型的渡來閩人。從屬於曾經的關學餘脈,被稱為有教無類的學派。
當年在朝堂之上,被新崛起氣學打擊的立不住腳,而隨著被流放的一干人等輾轉到嶺外展的傳統學派之一。
也因此痛定思痛,而在當地配合南海都督府的殖民拓展,在教化了無數土生唐人、歸化人與新土臣民之後,也走出一條完全不同的新路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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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國朝初年的範文公領導下,最盛時號稱“門下海內,流澤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