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逃亡益重,他這個原本勉強算得上中戶的人家,也進入了某些地方人物的眼中,而成為攤牌的重災戶。但至少他還是個有產者
然後就是慣常的破家縣令,滅門刺史的老戲碼,仍由那些公人,拿著所謂的契書稅單,一點點搬走家中僅有的物件。
而身懷有孕的女人,為了一點日用錢,去給大戶旬家幫工,卻是臉色如紙,下半截血糊糊的攤在門板上被抬了回來。他第一次怒火勃發的,懷揣柴刀將旬大戶劈死在生僻的山野小路上。
但是他能以匹夫之勇,砍殺一個旬大戶,卻沒法殺光那些如狼似虎的公差,接連不斷的災厄,以令人應接不暇的速度,迅速摧垮了這個上有底子的中戶之家。
而他的眼淚不知道在麼時候,早就已經流乾了。
或許是他為了一把度荒的口糧,而賣掉最後一個女兒的時候;或許是他的女人因為難產和飢餓,斷氣在破床上,或許是最後一個孩子也活活夭折在蓬窩裡,或許是在他偷偷埋掉娘倆,卻又發現被人挖出來吃掉,而發狂的砍殺數人的時候,
這個世道已經根本沒有讓他留戀的東西,只想著在這幾十斤肉爛掉之前,拉更多的人下去陪葬。
然後,他就被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給看中並找了去了,他們大都是官府催逼的活不下去的可憐人,只想聚集起來求一條活路,於是稍有些軍伍經歷的張官奴,張黑籍,就成了他們的領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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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的約定,他們只要洗乾淨了城中的大戶富家,就立馬帶著裹挾的人口和錢財物資,向太湖退卻,那裡自由湖中活躍的水賊,來接應他們的行事。
但實際發動行事起來,要想約束住這四散的人頭,又哪有那麼輕易的事情,最終好容易打下城中幾個要害處和守護頑強的大宅,
正想順手拿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好生炮製一番解解怨氣,卻在縣衙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又被死傷累累的打出真火來了而進退不得。
才知道里面居然又成建制的官軍埋伏。
“衝過去……一鼓作氣……”
他如此大聲鼓勵著,左右那些麻木疲憊或是畏畏縮縮的表情到,
“只要僅過去近了身,就是我被的活路……”
雖然聽那些退下來的人說,縣衙裡早有埋伏,只要一進去就是數百杆銃子一齊打發下來,骨催肉爛的讓人根本無從抵禦,也躲閃不得,就這麼灰頭土腦的逃出來。
但作為老鎮兵,他不是沒有見過軍中配備的少許,這東西遠射還算犀利,打發起來老半天才能一發,就算裡頭至少有數百人守著,但只要被近身,這些銃子就沒甚用處,而任人宰割了。
然後,他就為此付出了大義的代價。哪怕他多留了一個心眼,讓自己躲在三個突入次第的第二批裡,而籍著死傷殆盡的前批,迅速衝過前院,翻滾到簷下死角又繞到側廂,
想尋找攻擊對方後路的位置,卻發現沒有可以攀援而上的位置,桌椅什麼的器物h都被處理掉了而無法利用。他不得不重新退回到人群中。
然後,他的好運就到處戛然而止了,拿著臨時紮成的藤牌而衝在最前的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成了被集火的物件,一顆彈丸從手牌邊沿,穿透了他的大腿,讓他身子一歪不由半跪在地。
但是奇怪的是,被銃子打到的地方,一點兒都不覺得疼,只是覺得有些沉重和麻木,然後他拋下手牌的負累,向前奔走了十幾步,身上噗噗又吃了幾顆彈丸,才失力的跪倒在地上。
這才發現殷紅的血水,已經被他足足拖出老長一段距離,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血水可以流。
“阿狗、、貴娘”
他幾乎抱著這種難以言喻的心情,跪伏在地上喃喃自語著妻兒之名,在疲憊與麻木的變相解脫中,徹底的鬆弛在黑暗的深淵之中。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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