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相關人等探明口風,對監國的具體心思和用意,打聽仔細了再說吧”
事實上,作為一度打進皇城大內的部分戰利品,除了含嘉倉城裡的那批金銀儲集之外,
我們在佔據圓壁城的那段時間裡裡,還就地從宮室中刮地三尺的,收穫了大量的珍寶器物,以及相對輕便易攜的大批字畫和小件古玩之物。
除了少量棄之道路,用來誘敵反襲之外,其中的大多數都被一路輾轉之後,帶到了青州境內,作為我和軍隊立足將來的秘密準備金。
只是這些東西固然值錢,但卻不能直接當作銀錢來用,需要透過海路送到後方,有足夠消費力的廣府去作價變現,在不引起市場大波幅的情況下,慢慢脫手以實現最大的價值收益。
而其中一些比較特別的珍品,則被我當作某種謝禮,饋贈給我那位陳阿姐,和東南路寧總管,樞密院的劉使君,龍雀園的鹿公,顏公一門,嘉業君母女、乃至大內的寧老公這些,關係親近又有過援力的人家。
畢竟,
所謂的盟友和助力,並不是靠一時的善意和恩澤,甚至是施捨性的憐憫來維繫的,靠的是相近或是對等的力量和資源,以及互補共利的立場。
獅子是不會和兔子做朋友的,但它卻不得不在一定條件下,容忍狩獵區內那些時常覬覦,並且伺機奪走其獵物的鬣狗存在,並且在足夠數量的威脅下,有時候還必須退避三尺
還有一小部分,則用在了江寧方面的打點之用,雖然監國本身富有四海而未必看得上這些東西,但是他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
有時候在上位者身邊,能夠多出一個例行的訊息渠道,總比事到臨頭茫然無措的好。畢竟,我已經躋身國朝將帥高層之中的一員了,多少也要遵重一下歷代約定俗成的慣例和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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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胃口也不能一下喂得太飽,須得循序漸進,慢慢的用好處與利益將對方吊住,而保持一種長期互利交易的關係。
這件事,就交給了從廣府調過來的,前講談社的外聯主事,如今的路邊社負責人,京學別期同年謝徵,謝明弦,去操持辦理了。
作為我在廣府官面上的訊息來源之一,他有足夠的門路和關係,比較方便的接近監國身邊那些,位置比較重要卻有地位不高的近侍人物。
.....。。
廣府,上城,嘉業君的宅邸,
剛剛送走到訪的客人之後,作為此間的女主人,卻是有些嘆息的,百味陳雜的看著面前送來贈禮:
青玉的燻爐、翡翠小鼎,象牙的團扇,泥金鎏銀的骨柄手鏡,一干的把玩小件,都是做工極為精巧奇趣的賞玩之物,光是上面前朝內造的銘記,就足以價值不菲。
多少可見,其中用心與誠意的。
而籍著日常拜訪的由頭,送這些贈禮過府的,則是她昔日的舊識,來自羅宅的崔綰婷。
雖然這位手帕交的形容上,有些操勞留下的憔悴和倦怠,但言語之間卻可以感受到,她日常繁忙中的充實,以及難以掩飾的有所成就感與自信。
明顯屬於那種有了主心骨和終身依託的女人,才有可能煥出來,從容自信的榮光與韻質。
而自己的著落還不知道在哪裡,只能看著年華蹉跎老去,用容妝遮掩著眼角漸漸出現的細碎皺紋。也許這一輩子就這麼守護這女兒過下去。
她有些自艾自怨的如是想到,又不由想起那意亂情迷的一夕之歡,她可是鼓起老大的勇氣,放下面皮去對著比自己至少年少許多的,年輕男子以身相酬的,又下了極大的決心來斷絕這種不倫關係。
一想到這裡,暖暖的,漲漲的,奇怪的感覺,就從她的久曠之身裡,慢慢的翻湧起來,
“阿孃。。”
這時一個軟綿綿的聲音,打斷了嘉業君的紛亂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