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馮浪倒是平靜了下來,心中像是走馬燈一般的閃過許多事情。
從年幼失估的寄人籬下,到年長後依舊蹉跎于軍中下層的失落與鬱郁,再到獲得全新前程的鼓舞與雀躍,獲得第一份軍功的沾沾自喜,臨陣拔舉為頭目的狂喜,最後是劃歸為行營護軍之後,在升官和犒賞的酩酊大醉中,與同僚們對未來的期許與指望。
“不就是死麼,那也要死他個鳥朝天罷。。”
“呵呵。。”
剩下的人大都露出某種慘白或是慘淡的笑容,然後振奮起疲憊傷痛的身軀,鼓譟著呼應起來。
“願戰他個孃的,多拉幾個墊背。。”
“便就死個鳥朝天罷。。”
又是一番後勁乏力的激戰之後,再度突圍失敗的他們,已經被三面包夾的敵人,給壓制到了城牆邊上,在敵人參差不齊的勸降聲中,面面相覷的嘆息著
“這一次。。真心是栽了”
“栽了就栽了,也殺得夠本了。。”
“就算是下去也無妨了。。”
“這是最後的關頭。。”
“可不能墮了我們,滿萬不可敵的名聲啊。。”
他們一邊這麼相互鼓勵著,一邊把手中打光子藥的銃子,對著城垛砸下去,按照操條撞歪砸扁了銃管之後,這才倒拎著用銃託對著,那些躍躍欲試的敵人面孔。
那些胡虜倒是不再急著攻擊,只是一邊用充滿生硬腔調的喊話,繼續勸降著,一邊刀槍齊舉著緩緩地逼上前來。
“爾等可當為勇士。。”
“我家藩主最是敬重,那些忠於職守的壯士。。”
“就算是歸降之後,必當給予足夠的厚待和優裕。。”
“就算是重新編做一部,官職厚祿同樣不吝。。”
“只消你們放下兵器就好。。”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那些弓箭手已經高舉起來,對準這些努力用身體掩護著同袍的殘兵們。
突然某種急促的號角聲,在城外此起彼伏的作響起來,而那些圍上來的胡馬兒,也像是遇到了什麼十分驚訝和錯愕的事情,頓然參差不齊的停住了腳步。
然後在嗚嗚一陣急過一陣的螺號聲中,這些藩兵經過了內部爭執和分辨了一番之後,才在某種新的號令之下,如潮水一般的重新退下城去。
卻是沿著進來的缺口重新魚貫而出,只留下少部分守在階梯處,持弓搭箭的人馬,對著他們這些殘餘遙做警戒而已。
就這樣退出去了?。馮浪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綽約離去的身影。腦子一下子就有些不夠用了,而隨著他們鬆懈下來,已經麻木的疲憊和傷痛,也重新回到了身上。
看著原野中那面突然出現的旗幟,雖然只是那孤零零的一面的,這次這些粗壯軍漢卻是突然禁不住,各種淚流滿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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