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他們的最高領導者,正處在某種飄搖不定的焦慮與反覆煎熬中的權河北轉運使,少府卿張繼,亦不能例外。
為此,他已經打著備敵的旗號,收編和整頓了三隻來自河東的小部隊,又將滯留境內的上萬民夫,稍加訓練和武裝起來,以備將來萬一。
懷州位於黃河北岸,河東道與河北道交界處的特殊地理位置,因此也是最接近戰場,最快的到訊息的地方,但現在與南朝的兵馬,隔著河陽橋三關對峙,這邊既無力打過去,那邊也沒法打過來的局面,顯然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國朝的天傾之勢,已然呈現各種令人不安和無力迴天的徵兆了。
一亦都亟道里曠日持久的戰火,最終塵埃落定,他就必須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了,雖然他算是權臣張氏一族的遠親,頗有才名也沒少受其恩澤,但並不妨礙他在考慮到,某個最壞的可能性與結果。
這樣下來,他日後視情況而決定行事的方針和歸屬,都有足夠的底氣和餘地。他雖然是文班出身,但在這紛亂世道中,誰沒有那麼一點小小的野望和心志呢。
無論是就地割據一隅,而靜觀長期對抗下的局勢變化;或是順勢北上與河北行臺的同宗張邦昌,爭奪河北諸道的遺產歸屬和主導權;還是順水推舟與最終得勢的南朝,在未來天下一統的名利場中,換一個優厚的尊養位置。
就算最後是洛都朝廷能夠絕地逢生,挫敗了南軍的攻勢,作為一方鎮守,他也有守成和保全的功勞,而進一步獲得給與朝廷雪中送炭之實。
因此,他唯一所慮的,就剩下逐漸凍結起來的黃河冰面,他已經派了大量人手沿河巡視,遍設烽燧望哨,並且一天至少要詢問三次,才能安寢下來。
哪怕那些南佬緣著凍硬結實的冰面,攻打過來的可能性委實很小,但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每日依舊堅持讓人在冰面上逐段鑿孔,以測試河面的冰層,日益增厚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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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某種感嘆中,有度過相對平靜的額一天,但是這平靜終究是會被人打破的。
連夜被人從溫暖的被褥與美妾懷裡,緊急喚起來的張繼,第一句話就是。
“是南逆開始渡河了麼。。”
隨後他就知道了答案。
“什麼。。你們遭到了胡馬兒的襲擊?”
他有些麵皮抽搐的看著渾身帶傷,狼狽逃還的數名部下道。
“千真萬確看真切了。。”
“千真萬確啊,連身上的腥羶味,都聞到了。。”
“從西面過來的啊。。”
“這可是都畿道啊。。不是胡天羶地的延邊塞外”
張繼幾乎是吼出聲來。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黃河對岸,
綿連起伏的群山之間,無數甲光和服色盤繞其中,在一座座城邑下,匯成咆哮的巨流。
這些如同濁流一般奔走而過的軍序,甲服袍色皆不相同。
頭戴范陽帽和菏邊盔,身穿簡裝山紋甲或是鱗鎧,聳立如林,鳥雀無聲。
少數騎兵頭戴鐵面,坐騎前胸覆鱗甲,森然如鐵人。
皮條綴舊的圈甲背心,以及升級版的鑲鐵圈甲,鐵條扎片甲,各種各樣的形制式樣。
很多人甲片上的額漆色,大多磨損脫落,露出底下的底色來。
還有不少編禿頂,穿著髒兮兮的皮袍,矮壯粗野結實。渾身滿是腥羶和泥土味。
而在他們被飢餓折磨的已經凹陷下去的臉頰和眉眼、口鼻上,是長期野外露宿和行進,造成的各種不同程度的凍傷。
ps賊道三痴的病情,也是大多數寫手的切身之痛啊,希望好人有福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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