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軍帥.”
李觀軍的嗓門,像是被扼住脖子的鴨子一般的艱澀。
“您這是打算,兵度過河北去!……”
“不過是敵可往,我亦可往的一點回禮而已……”
我輕描淡寫的道
“帥司那兒,我自然回去赴命的……勿用擔心”
“只是須得煩勞觀軍,在我這裡多盤桓一陣子了……”
我的確沒有誑他,崔邦弼的第三營,以及輔軍第七大隊,八個散兵團,將作為我的先頭,先行一步出歸還徐州境內,好掩以抗命不尊的口實。
當然,至於後續的部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戰區之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生的嘛,比如,行軍途中遇到河北軍渡過來偷襲,而需要就地鞏固防線,那就是本分之內的順理成章了。
畢竟,我這個“北面防禦都指揮”的頭銜,還沒有被拿掉呢,自然是守土有責了。
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說服我軍中的那幾位,支援我這個有些冒險而充滿投機意味的軍事行動。
將虞侯趙隆是最好說服的一個,他雖然負責的軍法風紀,但是骨子裡的冒險精神和追求功業的,一點兒都不比別家少,更別說他已經私下對我表達了某種投效之意。
只要我能拿出面上說得過去的理由來,他是不會和我公然唱反調的。
“一月為限,只消一個月……”
我對著滿臉不豫的副將辛稼軒,如此保證道
“一個月後,不管打到哪裡。,進度到何種地步。立刻全師回程”
“只是沿著河岸行事,佯動作戰而已……”
“兩岸我會各留一個營,炮團也留在南岸,以應不測……”
“其餘的五個直屬團,四個滿編營,並四個大隊,全部以騎代步,輕裝疾進……”
“如此下來,你還有什麼不能放心的……”
之所以下了這個前出河北的決定,我當然不是聽風就是雨,耳根特別軟的人。更不會因為一個降將的貿然進言,就心血來潮時的,輕易將自己和部下拉上某種風險不測的險途。
但是,之前因為某種理由,我也讓人收集和查詢過,沿岸的地方地方誌和歷年水文資料,以備不時。
現在可以說,是黃河最適合航渡的季節,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河面開始凍結的冰稜期,而之前則是黃河水量最少的枯水之期,
因此水波不興,適合聯舟船為渡,比較省事省力的搭造起,臨時性的浮橋來。
事實上以鄆州為界,相比在東線的大舉船渡突襲,西線軍事壓力較小的河北軍就是這麼做的。
雖然等到了真正進入冬天,黃河就有天然凍結的冰橋,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南方人來說,卻不啻為令人望而生畏的險途了。
雖然河北軍過來的浮橋,都已經被破釜沉舟式的給拆毀了,但是根據劉繼業提供的地點和情報,作為沿岸所繫的鐵牛和石墩,卻是現成之物,
而我們在追擊河北軍的時候,沿河一路也委實繳獲了不少運送的船隻,正好派上用場。一旦第二批強渡過去的先手團,控制了正確的立足點,就可以馬上從兩頭開始向中間搭建。
因此,成事的關鍵,就在這第二批度過去的人馬身上了。因此,這個佔領鞏固的任務,就被交給了張憲和他的特設車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