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宇文家來人的一點小後果之一,我的某種日常福利消失了。
謎樣生物沒法以身邊的人手不夠,公館還未修復之類的理由,繼續和我呆在一個屋簷下了,更不用說能夠,動不動不分晝夜穿著睡衣什麼的,穿過庭院跑來找我,或是其他幾位串門什麼的,然後變成某種喧囂熱鬧的日常。
她幾乎是有些不情願的,被一群人跪著求著,就差沒以死明志之下,前呼後擁的搬到隔壁新擴建的小院裡去住,順便享受家族來人的服侍和照料。
紫式部自然而然的擔負起謎樣生物身邊的庶務,而用本家帶來的奴婢,將我安排過去,負責照顧衣食起居的人手,慢慢替換下來。
然後在來自主家的強制要求之下,在日常中增加了學習的內容,沒錯就是學習,作為海藩貴族的子弟,在成年禮之前,總是不缺乏各種各樣需要學習的內容,以豐富自己的見識和情操,特別是對於被寄予厚望的謎樣生物來說。
雖然沒法進入正式的學校,但是並不妨礙延聘一些富有名望的女性,來進行短課時的講授,他們甚至透過宇文家的關係,找到了一位前宮廷女官之類的,來教授一些比較的東西。
這也是作為來自宇文家,繼續將錯就錯包庇和縱容她的唯一代價和要求,
於是我能見到她的時間一下子減少了。在身邊阿紫的強烈要求下,我只能在諸如早茶、正餐,午茶等幾個餐時,見到苦著臉的謎樣生物,以及她滿肚子的牢騷和抱怨。
不過,在沒有被證明是被強烈違背謎樣生物本身意願的情況下,聽到這些日常的彙報之後,我也只能由她們去了。
而源九郎則依照要求,帶人投入我麾下,打散開來混編一起,在日常訓練中做某種配合和默契上的磨合。
源九郎的人,雖然號稱是義從,其實是另一種形式的私人武裝,主要是為了繞過國朝,對於藩領的家臣和國人武裝的限制。
當然,他們擅長的是操船和海上的戰鬥,雖然普遍年紀不是很大,但是多少都有隨船護航,對付過海賊之類的經驗。多少也補足了我在新興其的海貿活動中的某些短板。
當然打出的旗號,是為了保護兩家聯合體的共同利益,所以雖然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摩擦和小矛盾,但都被很快平息和壓制下下去。
時間如開閘的流水一般的很快跨入更加炎熱的月份。有氣無力的蟬鳴聲,被隔在厚重的門背後,
“你想做什麼……”
謎樣生物有些警惕的瞪著我。
因為日常安排的增多,讓一度逍遙自在的謎樣生物叫苦不迭,所以找個商量重要事情的藉口,跑來和我呆在一起,變成她難得的休閒時間。
只是沒想到我帶著她直接下了進一步擴大的冰窖,頓時有點。
我當然沒有心情對她做點什麼,至少現在的這種體形下。只是,從恢復經營的天工號和八雲社,我得到一些期待已久的好訊息,順便也叫上了她一起分
一堆的實驗工具和器械,
“這是什麼……”
謎樣生物,有些好奇的仔細打量著麻紙上一小堆,類似海水剛曬出的粗鹽一般的灰白顆粒。
“小心,”
我將她拉開一定距離,然後遞給她一個沾溼的口罩。
“這東西有毒的……”
我用鑷子小心的夾起一小撮顆粒,放到一個石質容器中,然後用點燃的線香湊上去,只聽清脆的噼啪一聲爆響,一股奇怪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線香則直接消失了一小截。
然後我又放了一些進去,然後用搗藥的長柄炷,稍微用力一敲,又是噼啪一聲青煙嫋嫋。
“難道……”
謎樣生物的臉色有些驚訝。
“沒錯,就是雷汞,最原始版本的雷汞,”
我頗為得意的道
“也是後世雷管和子彈底火的重要成分……”
“我讓八雲社的匠師,用汞與硝酸反應生成的硝酸汞,再與酒精混合反應,最後得到的結晶體,”
“所以有毒性,穩定性也差……”
原理說起來簡單,但是實際上卻沒那麼容易,汞還好說,先秦以來就相當常見的製品,硝酸得用精煉硝石,從礦山鍊鐵的廢氣蒸餾物,過濾提純的名為綠釩水的濃硫酸裡,二次反應得到的;然後酒精也是從高度酒裡用較低的費效比,多次繁複蒸餾出來。
這還要感謝廣府當地達的製糖業的副產品,大量甘蔗渣釀製的廉價燒酒的市場供應。
雖然還是試驗檯上的手工產品,但是起碼有一個批次化生產的方向了。
雖然有易揮,有毒,帶有腐蝕性之類的缺陷,但是對於近代那些射擊次數有限的槍炮來說,卻不算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