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到張元將要偷襲延津的訊息後,他就率主力大軍,趕到延津北岸,在此苦候了一日,就等著聚殲張元主力於延津。
令袁紹惱火的是,他在這裡吹了一整天河風,卻連張軍半個人影也沒等到。
“遲遲不見敵軍的影子,恐怕這是張賊聲東擊西之計,主公,我有些擔心白馬啊。”跟隨於左右的田豐凝眉道。
袁紹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中,閃過幾分忌憚。
就在不久前,他已接到留守黎陽的沮授所發來的情報,聲稱於白馬一帶發現了張元的旗號,疑心張元襲延津,乃是調虎離山之計,請袁紹速速回師。
袁紹卻沒有,依舊決定在延津一線等待。
自己幾十萬大軍,被張元如耍猴般調動的疲於奔命,這是袁紹所接受不了的。
“元皓,你要沉得住氣,不要急。”袁紹反用自信的語氣,寬慰起了田豐。
話方出口,一騎斥候飛奔而至。
“報,白馬急報,張元親率兩萬大軍急襲白馬,顏將軍兵敗不敵,損兵七千。”
轟隆隆。
一道驚雷,當頭轟落,霎時間轟得袁紹頭腦一片空白,胸中氣血突湧,竟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果然被田豐料中,他真的是中了張元的調虎離山之計。
“張賊,焉敢如此戲我。”
袁紹驚怒到咬牙切齒,幾乎瘋了似的怒吼,令左右無不惶恐畏懼。
以他超級大諸侯的實力,率十五萬步騎浩浩蕩蕩南下,原本以為可輾熲張元,誰想到,第一戰就中了張元的詭計,被牽著鼻子調動,一役就損失了七千兵馬。
區區七千兵馬,於袁紹幾十萬大軍來說,並不算是重的損失,但這首戰的失利,卻宋乎到軍心士氣。
而且,失敗的那個人,還是河北名將顏良,這對軍心士氣來說,又是沉重一擊。
此時的袁紹,竟有種被張元當面扇了一個嘴巴子的錯覺。
深深羞辱,無地自容般的羞惱。
“主公啊,豐早說過,那張賊詭計多端,當初我們就不該前來延津,若我大軍還在黎陽,就可以及時的支援顏良,也不至於會有此敗。”田豐無奈的嘆息,言語中,隱隱有幾分怪怨袁紹不聽勸告的意思。
袁紹臉色一沉,頓時流露出幾分難堪,不由瞪向了張攸。
要知道,當初可是張攸一力支援他西奔延津,現在中了張賊之計,豈能不怪怨張攸。
張攸眼珠子一轉,卻忙道:“元皓這話聽著好象有點埋怨主公的意思,你這就不對了,就算那張賊玩了招聲東擊西的把戲,但顏良卻有一萬多兵馬,其中還有五千鐵騎,這麼強大的兵力,卻敗給了張賊,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作戰不利的問題,豈能怪得了主公。”
張攸這番話,順勢把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乾淨,順道又給袁紹搭了梯子。
袁紹臉色頓時緩和,未等田豐再開口,便失望的搖頭一嘆,“這個顏子正,號稱我河北名將,我還給了他那麼多騎兵,沒想到他竟會敗得這麼慘,真是令我失望。”
田豐不知如仲辯解,只好看向了逢紀
逢紀會意,忙是訕訕笑道:“主公莫憂,以主公十五萬雄兵,小小一場失利有什麼了不起,根本改變不了張賊必敗的大勢。
“元圖所言甚是,為今之計,田以為主公當率全師還黎陽,不用再跟那張賊比拼智計,直接率大軍強渡成河,若那張賊敢繼續留在白馬城,咱們正好將他聚殲於白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