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乃軍方之首,又是涼州兩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在眾武將中極有聲望,梁興都站出來替他開脫了,其餘幕僚們,也紛紛為楊秋求情。
梁興等眾人這麼一求情,韓遂這才有了臺階下,沉吟片刻,方才嘆道:“看在眾人求情的面子上,也暫時記下你這一過,將來戴罪立功。”
楊秋長鬆一口氣,忙是拜謝韓遂開恩。
韓遂惱火的表慨,這才收斂,便向楊秋詢問他如何兵敗的經過。
楊秋不敢隱瞞,便將張元如何截斷上游,放水淹沒他大軍的經過,如實的道出。
眾人聽到這樣的奇計,惱怒之餘,無不是為之驚歎。
韓遂心中雖恨,卻也不得不嘆道:“這等不可思議的離奇計策,那張賊竟然也能想得出來,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他,能擊敗董卓的人,怎麼會容易對付。”
眾臣僚盡皆默然,無不為張元用兵如神而震懾。
正當眾人沉浸於驚歎中時,又一名親兵匆匆入內,拱手道:“稟主公,張元大軍折返而回,向長安殺奔而來,前鋒已至十里之外。”
又是一道驚雷轟落。
韓遂那剛剛熲伏下的表情,再度駭然驚變。
張元,竟然去而復返,又向長安殺來。
韓遂震驚了。
他先前還想著跟張元爭天子,爭中原,但楊秋的失利,已令他自信心嚴重受損,已有點放棄了先前的戰略。
他便自我安慰自己,就算損了兩萬兵馬,讓張元順利的劫走了天子,但他至少還奪回了長安,把整個南陽重新又納入了他涼州的統治範圍之內。
韓遂卻沒想到,張元根本不滿足於只帶天子走,竟然又殺了回來,想要重奪長安。
“張賊,你殺我兩萬將士還不夠,竟然還想奪回長安,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韓遂又驚又怒,咬牙握拳。
先是識破了自己跟董承佈下的妙計,殺楊中,滅他五千精兵,從他眼皮子度下攻下長安,奪走天子。
接著,又以一招奇策,兵不血刃的滅了他兩萬大軍。
現在,又殺奔回來,要奪了他的長安。
這張元,簡直如魔鬼般可怕。
心中震怖的韓遂表情興來興扭曲,一時間已有些失去了分寸,忽然間覺得氣血上湧,竟有犯起了頭暈,身子跟著就是一晃。
“主公。”楊秋梁興等一驚,趕忙上前將韓遂扶住坐下。
半晌後,韓遂才緩過勁來,一抬頭看見梁興,便怒問道:“梁興,你先前勸我跟張元開戰,非要勸我奪取天子,北爭中原,還說那張元不是我的對手,可現在呢,不到半月時間,我們就大敗兩場,折了近兩萬五千餘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興臉色慚愧,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瞟了楊秋一眼,便嘆道:“興的戰略原本是沒錯的,若非楊將軍中了張賊的誘敵之計,我們損失也不會有這麼大。”
適才梁興才給楊秋求情,但眼下韓遂發怒,梁興自保為先,便拐彎抹角的把責任,推在了楊秋的身上。
楊秋臉色一變,立刻反駁道:“蒯梁興,這話就不對了,我是敗了沒錯,但你先前不是說過,只要我軍陣不動,穩步推進,就保我必勝無疑麼,我可是全都依著你的法子進兵,才會落入張賊的陷阱之中。”
“楊將軍,你,,”梁興被嗆得是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