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處,張元雖看不到袁耀的表情變化,卻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狠狠羞辱袁耀,以報復他們父子,一次次對自己的無故進犯。
張元的意圖也很簡單,要麼激怒袁耀,跟自己強行一戰,徹底打掉這一路鉗制,然後就可以集中全力攻破晉,要麼就嚇退他,同樣能夠實現目標。
眼見袁耀猶豫不決,張元猜想他多半是不敢跟自己一戰,那就有必要再給他添一把火。
刀眉微微一挑,張元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遂是大喝一聲:“花榮何在,給我把袁耀的另一隻狗眼也給我射下來。”
花榮此時並不在身邊,張元故意這麼一喝,存心是要嚇唬袁耀。
果然,袁耀一聽花榮又要放箭,驀的臉色大變,瞬間回想起當日朐縣一戰,自己被射瞎一隻眼睛的痛苦經歷。
往昔痛苦,歷歷在目,這時回憶起來,頃刻間澆滅了袁耀一腔熊熊如火的戰意。
“張元,我警告你,你敢動我未婚妻一下,我袁耀絕對饒不了你”
袁耀放了一句狠話,卻生恐花榮箭射,匆忙撥馬轉身,下令全軍撤退。
主將一走,五千淮南軍慌忙撤退,生恐被張軍追擊,連大營都不敢入,惶恐的向淮南方向逃去。
張元冷笑著,注視著淮南軍退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浪費兵馬和時間去追擊,他要儲存全部的實力,去攻克晉。
“幾句話就被我嚇走,這就是你要嫁的人嗎,也太膽小如鼠了吧。”張元瞟向連題胭脂,諷刺道。
連題胭脂又羞又愧,恨到咬牙切齒,杏眼瞪到渾圓,卻不知該如何回擊。
“先送劉大小姐回營休息,然後再攻破晉,讓他們父女團聚。”張元一聲狂笑,打馬揚鞭,徑歸大營。
晉城。
州府大堂中,一片死寂。
神色黯然的劉豹,無力的坐在那裡,刀削臉上如死灰一般黯淡。
那張臉上,憤恨、慚愧還有失望,種種複雜的神色潮起潮落。
階下武將和謀士們,盡皆沉默不語,個個也情緒低落。
突圍失敗,一千寶貴計程車卒損失幾盡,這場兵敗,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千兵馬,更是與袁術聯姻的希望。
不但失望破滅,就連女兒連題胭脂也不知生死,只怕多半已死在亂軍之中,當真是陪了女兒又折兵,損失慘重。
面對如此慘痛的損失,劉豹焉能不黯然,諸文武如何能不失落。
黯然許久,劉豹卻長嘆一聲,環視了一眼眾屬下,無力道:“聯姻失敗,想指望袁術來解是沒有希望了,形勢到了這般地步,爾等可有破解之策。”
回應劉豹是一片寂靜。
如今危機的情況下,無人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