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聽來的確荒誕,沙必良需要了解更加詳細的資訊:“他具體有什麼反應呢?”
“掛鐘一響,他就猛地把頭扭了過去,死死地盯著鍾看,身體還一個勁打哆嗦。等鐘敲完了他才把臉轉回來,他的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眼睛也直了,簡直像是丟了魂。”
沙必良心念大動:這不就是整個案件的關鍵所在嗎?讓羅家名從正常變得不正常的節點!這個節點已展現在自己眼前——如此清晰,卻又如此地令人費解!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沙必良試圖引導宋醫師的思維,“那傢伙突然間情緒大變,他是不是看到了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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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宋醫師的回答非常確切,“那會兒不是五點嗎?鍾一共敲了五下,他就是呆呆地站著,一直看著那個鍾。我敢肯定他就是被那個鍾給嚇壞的。”
“那他……有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動作?或者說出什麼特別的話?”
宋醫師還是搖頭:“啥話也沒說。我還問了句怎麼了,他也沒理我。然後他走了。”
“他離開時的姿勢呢,有沒有什麼不同?”
“是很怪啊,兩個腳在地上一拖一拖。大概是被嚇到腿軟了吧?”
沙必良點點頭,同時和蘇靜之對視了一眼。現在可以確定羅家名的反常狀態就起始於昨天下午五點整。可導致他失常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他是不是有什麼恐物症之類的啊?”蘇靜之猜測著說道,“比如說特別害怕掛鐘,或者聽見敲鐘的聲音就受不了。”
沙必良皺眉道:“不太說得通。如果有這樣的怪病,應該早被人發現了。”
是啊。掛鐘是隨處可見的東西,如果羅家名真有恐懼掛鐘的怪病,那他絕對每天都會發病。可他此前的工作生活一直很正常啊。
蘇靜之正失望間,卻聽沙必良又建議道:“不過這也是個思路,我們去查著試試。這次挖深一點,他的個人興趣、癖好,包括朋友圈子什麼的,全都細細地梳理一遍。或許能有線索。”
兩人剛剛走出醫院,蘇靜之又接到了一個來電。
“靜之,你有空的話就過來一趟,這裡有個新情況,需要你親自看看。”一個女中音在電話那頭說道。
“你終於來了!”蘇靜之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一直冷若寒冰的面容微微舒展,突然展現的美麗讓沙必良一陣失神——這尼瑪,這傢伙真的是男人嗎?
四十分鐘之後,沙必良和蘇靜之再次回到了醫院,並在醫院的停屍房見到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子。
女子留著一頭短髮,雖然身穿著一件白大褂,卻並沒有掩蓋她的身材,只看背面就有一種龐大的氣場噴湧而來,瞬間吸引了沙必良的目光,似乎聽見了沙必良和蘇靜之的腳步聲,那女子飛快的轉過頭,衝蘇靜之淡淡一笑:“靜之,你來了。”
蘇靜之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一陣失神,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一句話:“好久不見……”
女子聽見這句話,秀眉微微一挑,沒有過多寒暄,隨後拉開了存放屍體的冰櫃。他指著姚柏的屍體說道:“你們看看這裡。”
女子所指的是死者的右後側頸部,細細看去,那裡有兩排細小的傷痕,很像是牙齒啃咬的痕跡。
蘇靜之皺眉問道:“這個牙痕會不會是受害人留下的?”
沙必良回憶了一會兒,搖頭說:“不會。當時受害人被嫌犯死死壓住,根本無力反抗。再說了,就算他反咬,也只會咬到嫌犯的正面,不可能咬到對方的後脖子。”
女子“嗯”了一聲說:“和我的判斷是一致的。”不過她的判斷另有依據,“你們看,這裡已經出現了結痂組織,所以傷口形成的時間距離死者死亡至少有一小時開外。”
沙必良的眼神一跳:“那就是說,在案發前曾有人攻擊過死者,並且在他的後頸部留下了這個咬痕?”
“是的。先是他被咬,後來他又咬別人。這兩件事情有沒有什麼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