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我是林玄呢?”
“那你大可撲在我肩頭大哭一場,不過即使這樣我也不會聽你的話,因為我也已經見識過了。”
“所以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你的想法嗎?”
他不死心地問道,其實心中早已有了定論,只是不死心而已。或許會有辦法呢?他想到。
子夜笑著搖搖頭,“我從以前便是如此,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又何必勸我呢?”她只當眼前人是林玄,至於什麼楚之塵,那是另外的人。
“這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一個化雨殿罷了。而且我也待了快兩個月了,雖然算不上安逸,但沒你說的那麼可怕。”看著眼前人沉默不語,她又只好安慰道,“你放心,一個月而已,到時候去會去歸一院找你的。”
說著,她又將自己系在身側的玉佩交付出去,那上面的“塵”字當真與他相配。那裡面的東西在剛才已經被她放入了另外的空間中,只有吳彤的殘魂還被置於其中,她等著到時再向楚之塵取回。
“這玉佩多年前便在我身側,你信我,我會親手將它取回。”她說話時目光格外堅定,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或許不能讓對方安心。
而楚之塵攥著玉佩卻忽然發笑,若是旁人看見定要以為白日見鬼,天際劍宗那位冷麵雕塑居然也會有笑的一天,不得不讓人懷疑真實性。
“好,我等你。”
彼時他已經在化雨殿的偏殿前又囑咐了一番,至於對方能否聽進去,那便是另一碼事。他攥著玉佩的手微微發紅,就如同多年前,似乎這其中不是一枚玉佩,而是什麼千斤重的東西。
子夜回到偏殿後生活照舊,她原先在這裡就有些威信,不能算高但起碼也沒人敢來招惹。怪白安宇把她入門時的成績拉得太高,之前旁人便知道她是個修為不錯的人,只是沒人能想到她會成為楚之塵的徒弟。
其實不光他們,連子夜本人在看到楚之塵的臉時都發了楞。
楚之塵與林玄,這二人在她心中完全是獨立的存在,在喊出名字前,她本可以當兩個人對待。但她做不到。怎麼偏偏會是林玄呢?她想命運弄人,於是逆來順受,主動念出了對方的另外一個名字。
她慶幸於自己沒有判斷錯誤,但也後悔於自己早早將底牌掀開,儘管這層身份對於他來說似乎並沒什麼影響。
真是孽緣,她再次感慨到,收回了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起碼現在她還想要再在天際劍宗多待幾天。
就當是為了那點微不足道的職業精神吧。
教授基礎的那些老師遠比她之前在吹雪派時遇到的老師們要敬業,聽完三天後子夜終於感嘆不怪人家天際劍宗會是第一宗門。單這基礎教育,不知高出了旁的門派多少,他們甚至要求弟子從拿劍練起。若非二百多年的經驗太過根深蒂固,子夜險些被那些老師們的教學給帶偏。
不過如此風平浪靜的日子並不多,總有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前來挑釁,攪得她不得安寧。
“她便是那個被玄空公子收走的弟子?看起來也不怎麼樣麼……”
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