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子夜再登上比試臺已經是幾天之後,她恰好被排在了倒數第四場,也就是第四天的開場。
真是個又困又折磨人的場次。
在上臺前,子夜特意檢視了人群裡有沒有那傢伙,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絲毫的感應都未出現。
“好久不見。”
能讓對面那人主動打招呼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子夜上臺前就知道會是他,但沒想到會得到如此殊榮。她朝對面那人微笑了下,同樣得到了那人的回應,成功引起臺下一眾少女的心碎。
“也不算很久,你的每場比賽我都有看。”她這是在回應之前那句話,“冰封術用的不錯。”
“過譽了。”顏渙的聲音很清冷,與他這個人十分相符。
臺下人並不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什麼,但是能看到他們一直不開打,也不知道在寒暄什麼,心中也產生了疑惑。
顏渙此次並未帶拂塵,空手上了臺,此外,這也是他頭次提前到達比試現場。前幾次他根本就是卡著點進的場地,駕白鶴而來,別說有多拉風,簡直成了顏渙的標配。當其他人認為顏渙會一直以此方式出場時,這次卻漏算了。
“我也看過你的比賽。”顏渙看起來不像是準備開打的樣子,反而是聊了起來,“不愧是易先生的養女。”
子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手裡的劍都差點拿不穩,“易安他是這麼和你說的?”從某種角度來說,易安確實是她的養父,只是易安覺得這樣會把他叫老,半強迫得逼著她叫師父。
“易先生的意思是如此。”顏渙微微點頭,“雖然許久未見,但他很關心你,也很想你。”
“是這樣麼?聽起來不是很可信的樣子。”
前半句話子夜能信,但這後半句嘛……
若是想她又為什麼要躲著不見呢?子夜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她的確是找不到那個人。能夠確定他還活著這個訊息就足夠令她開心,至於能否再見到易安,這是她根本無法肯定的事情。
“易先生他真的很關心你,這一點請你千萬要相信。”顏渙還在強調這句話,他像是上臺替人傳話的,絲毫看不出是來比試的。
說罷,顏渙手中忽的出現一枚短笛,笛音響動,樂聲縈繞在比試場中。還不待子夜做出任何反應,顏渙那隻雪白的鶴已經出現在比試場中央,不知從哪裡憑空跑出來的。
顏渙看起來沒有任何打鬥的準備,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
那隻足有三人高的白鶴看到主人時十分開心,用兩條看起來一折就斷的小細腿撲騰著跑向主人。當它停留在顏渙身旁時還不停揮著自己的翅膀,跌落的羽毛紛紛往子夜的臉上扇,使她鼻子有些癢癢。
“顏公子這是何意?”準備用羽毛嗆死我麼……?
顏渙撫平白鶴身周的羽毛,而後才轉過頭來看向子夜,“阿雪他有些急躁,抱歉了。”他口中的阿雪就是這隻白鶴。
“我之前受過易先生的恩惠,他說若是想報答他,那便要替他來照顧你。”顏渙撫摸白鶴的手仍然未停,“我不可能與你為敵,此場比試算我輸,姑娘只要好好迎接下面的比賽便是。”
話畢,他已翻身躍上白鶴,居高臨下地說道,“在你離開中承前,這個約定始終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