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驕傲全部掛在了臉上，這王都中除卻皇族，有誰敢說他半點不是？喬容會為他擺平一切，謙遜、溫和、低調……這永遠不會成為他該學的東西。
流螢淡然安坐，然而內心卻氣的牙癢癢。若非這位真惹不得，她說什麼也要讓喬澈滾下比試臺。
臺下眾人也少有沒聽過喬澈之名的人，看向他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豔羨。
他哥哥喬容是如今天子面前的紅人，是天子繼位後便成為欽點的宰相。為人清雅孤言，文能出口成章、武能鎮壓光州叛亂。在位多年卻未被天子忌憚，如今仍然受到天子信任，是位挑不出錯的好宰相。
然而這樣一位據說病弱的喬相，卻有個格外乖戾的弟弟。
喬澈的壞名聲在王都幾乎人盡皆知，連路邊玩泥巴的小丫頭都知道喬澈。甚至因為他，喬容還被同僚參了一本，理由是驕縱幼弟。這種無意義的奏摺自然是被天子扔在一旁，但也有傳聞指出，事後天子真的有召見過喬容，只為了同他交流如何管教小孩。
但不論如何，喬澈這名聲算是壞到了天子跟前。
或許是被哥哥管教過幾次，不然以他的性格恐怕到死都學不會收斂，這幾年他確實很少再與人起衝突。當然，這也要歸功於他的跟班會看眼色，在小少爺發怒前先替他將人教訓一頓。
喬澈的跟班不多，能有資格跟在他身邊又願意的人沒幾個。雖然他無論在哪裡都會形成眾星捧月的景象，但大多數人是衝喬澈名聲而來，他那張臉很有辨識性，很輕鬆地便會被認出來。比如上次那個不停叫囂的女人，不知為何能擠到喬澈身邊，但他並不認識。
這會兒哪怕是喬澈先出言挑釁，但眾人不善的目光卻放在了子夜身上。
“嘖……”
子夜回望一眼師北辰，見師北辰投來“放心”的眼神後，她這才頂著周遭眾人惡意的目光躍上了臺。
他們並不明白喬澈為何要挑釁，也不管喬澈能否看清檯下他們的賣力表演，但萬一呢？萬一會被喬澈看上呢？絕不能放過如此機會，故而他們的落井下石更加猛烈。
其中不乏夾雜有叫罵的聲音，有男有女，子夜往下一瞄，果然看到了那天的女人。她的喊叫聲比旁人都大，她們之間可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句句離不開子夜祖宗十八代，簡直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彷彿只要她罵的越狠，喬澈就一定會看到她。
然而喬澈只會將他們視作無物。
子夜難以抑制地低笑兩聲，這場面太過可笑。人們像是沒有自我意識一般地攻擊一個人，原因僅僅只是被喬澈叫上臺。
難道喬澈是什麼權威嗎？
她朝流螢比出“可以”的手勢，而後飛速地躍至自己該站的位置。
這次她一定會替喬容“好好管教”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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