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適合拜入宗門。”
拋下這句話後,子夜打著哈欠把那些工具放回了遠處。比試場所配給的醫師僅有一位,而那位醫師目前正在為臺下選手做恢復治療,等到他回來之後要是找不到自己的工具,絕對又要嘮叨一頓。
想起自己剛才進來幫忙時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場景,子夜不禁打了個寒顫。
“所有的工具在用完後必須放回原位。”那位醫師如是說道。
徐嘉瀚抬頭看了她一眼,未解開定身術的他僅能夠活動自己的頭,“那為什麼不能有絕對自由的宗門呢?”
“因為那樣就不是宗門,連半月門都有自己的規矩,極樂宗一個正道宗門沒有點規矩何合適麼?”子夜還是為自己的老東家辯解一番,“而且,絕對的自由不是自由,從這一點來說,極樂宗做的夠好。”
“你似乎對極樂宗有些瞭解?”
“如果我沒有了解不是才奇怪麼……這是八荒三宗之一,修士中應該鮮少有人會不知道。我看起來很沒見識嗎?”子夜從容不迫地說到,她不覺得徐嘉瀚能夠從這些話中窺探出些別的東西來。
“不,但大部分人對極樂宗瞭解不會有這麼多。”徐嘉瀚目光銳利地望向她,那眼神中有探究也有不信任。“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問到。
“我們不是在講你的故事嗎?”子夜半闔著眼,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確實,但你的故事似乎更有趣。”徐嘉瀚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他妄圖從子夜的神情中察覺出一些想要看到的東西,然而很可惜的是,他做不到。
“我很沒意思的,如果你非要探究這個,那麼我會建議流螢換個人來照看你。”子夜表面仍然很淡定,至於心中怎樣那就另當別論。“明天流螢應該會多帶一些人,會有新人來聽你講故事。你迫不及待換人的話,現在也可以。”她補充到。
“……我們可以不用聊這個。”徐嘉瀚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他有太多想要破解的東西,暫時、起碼現在不能破壞這種微妙的關係。
“很好,我喜歡和聰明人交流,希望你也是。”子夜莞爾一笑,“現在我們來聊些點別的東西,比如,你為什麼失憶。”
“為什麼會失憶……?”徐嘉瀚陷入了沉默中,他沉吟片刻才說道,“如果我知道我為什麼會失憶的話,那我就不會被記憶所困擾。不過現實是我仍在為我的記憶煩惱,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話題。”
“不過我的失憶只會失去眾多記憶中的一段,目前來看還勉強能活。”
“失去其中一段的意思是……?”子夜有些不可置信,這種病症在她看來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徐嘉瀚點點頭,解釋道,“我經常會失去一些記憶,我不知道它們是否重要,但失去總歸是不太開心的。”
“那這是後遺症還是,什麼病症嗎?”子夜又補充到,“如果介意的話,不用回答我。”
“這沒什麼。”徐嘉瀚笑了笑,“很多人都知道我有病,不過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夜茫然地點點頭,她從未聽過類似的病症,心下篤定這是什麼後遺症。然而……
“是遺傳病。”許久未開口的師北辰忽然小聲說到,他幾乎貼在子夜耳邊,這聲音很小,哪怕徐嘉瀚長著順風耳也聽不到。
子夜驚訝地回眸看了眼師北辰,很好奇他為什麼會知道,然而這個答案當著徐嘉瀚的面說出有些不太合適。她壓下心底的疑惑,示意師北辰不要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