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津驚詫的看著李宥,然而不等他回過神來,李宥又冷冷吩咐道“通知京兆尹的府尹,讓他們帶兵守住朱雀巷的各個出口——從這一刻起,本宮要整個朱雀巷,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說罷,再不停歇的往鐵匠鋪子裡趕去。
一路上,李宥臉『色』冷沉如水,腦子裡閃過各種念頭,也湧起了越來越多的『迷』霧——
面具刺客真的與梅子衿相識嗎?而他去母后以前的閨房做什麼?
而水卿卿真的失智了嗎?她與面具刺客,還有今日那個女人,又會是什麼關係?她們一同出現在陸府,真的只是巧合嗎……
腦子凌『亂』成麻的李宥,迫切的想抓到面具刺客和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因為,只有找到他們,他腦子裡所有的『迷』團就解開了……
劉家鐵匠鋪很好找,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馬車還來不及停穩,李宥與陳子津就躍下了馬車。
李子津帶來的人堵住了前後門,將整個鐵匠鋪團團圍住。
李宥冷沉著臉,讓貼身侍衛高名上前敲門。
可是,任由高名將店門敲得震天響,裡面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可又隱隱瞧見裡面亮著燈火。
見門久敲不開,李宥冷冷吩咐高名“撞門!”
高名得令,重重一腳將木質的門板踢飛了。
店門大開,裡面的陳設一覽無遺,可除了滿屋打鐵的工具,和做好的鐵製用具,卻是不見半個人影。
見此,李宥俊美的臉龐不覺融滿了冰霜,率先甩開步子踏進鐵匠鋪子,眸光四處搜尋起來。
可是,不論前面的店鋪,還是後院的屋子,皆是不見人影。
李宥俊臉陰沉如水,眸光冷冷從燃著的燭火,還有屋內明顯凌『亂』的箱奩上掃過,心裡已是一片瞭然。
而高名見屋內無人,再看著李宥陰冷的臉『色』,嚇得臉『色』一白,惶然道“殿下,屬下確實是親眼見到那女子抱著孩子進到這裡,進門前還同打鐵的漢子打招呼,喚他‘哥哥’……而屬下向四周的鄰居打聽,鄰居也說,這對姓劉的兄妹住在這裡已有一年多了……”
李宥彎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件嬰孩的衣裳,細細打量之下,眸光微微一閃。
嬰孩的衣服,所用面料極其講究,竟是貢品雲錦所制。
一個小小鐵匠鋪家裡的孩子,竟是用得起朝廷每年數量稀少的貢品雲錦,實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這樣的極品雲錦,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除了皇室專用,只有少數被賞賜給了天潢貴胄、肱骨權臣的家裡。
到了此時,李宥感覺自己踏進了一個滿是『迷』霧的怪圈裡,眼前全是疑雲,看不透徹,卻也讓他亢奮起來。
拔開這些困擾他的『迷』霧,『迷』霧後面會是一個什麼樣令人驚訝的真相呢?
收起手中的小孩的衣裳,李宥對一臉惶然的高名嘲諷笑道“我們來晚了一步,人已經走了——來人,傳本宮諭旨,閉索九門,嚴查每一位出城之人,特別是帶孩子的『婦』人。”
恰在此時,陳子津過來,擰眉問高名“你確定打聽清楚了,這裡只住著兄妹二人麼?”
高名抹了把臉上的冷汗,肅然道“四周的鄰居皆是這樣說,只有兄妹二人住在這裡。”
聞言,陳子津的眉頭擰得更緊,李宥冷聲道“你可是有什麼發現?”
陳子津拉著李宥去到後院,沿著樓梯上到了無名的屋子裡,指著屋內的陳設道“這間屋子的陳設明顯與樓下兩間臥房不同,底下兩間,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妹二人一人一間,而這一間住的人是誰?”
看著屋內緊閉的窗簾和沉穩的陳設,李宥腦子裡驀然出現了那個面具刺客……以及另一個人影來。
而這個人影,就是無名!
李宥不由想起,他之前派人跟蹤無名時,他也在朱雀巷裡出現過。
怎麼會這麼巧,他所要追查的人,全在朱雀巷出現?!
李宥心裡明鏡般的透亮起來。冷冷道“這裡或許就是,你要抓的那個面具人的窩點。”
陳子津一驚,詫異道“既然如此,他們如今人在哪裡?”
李宥勾唇譏諷一笑“逃走了啊,難道還等在這裡被我們抓嗎——只怕在高名向鄰居打聽他們時,就被他們察覺了。”
陳子津咬牙恨聲道“果然是做賊心虛了。”
原來,正如李宥所料,在高名向四周的鄰居打聽劉茵兄妹的情況,恰恰是將他自己暴『露』了,因為,他打聽的鄰居當中,就有假裝成平民、其名是無名手下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