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宥不『露』聲『色』的給身邊的隨從高名遞了眼『色』,讓他跟蹤劉茵去了……
等他從白府出來,一路跟蹤劉茵回去的高名已回來了,稟告李宥,『婦』人抱著孩子進了朱雀巷後,進了一間鐵匠鋪子。
高名還向周圍鄰居打聽到,知道這間鐵匠鋪子是一對劉氏兄妹開的,哥哥未娶,妹妹未嫁,家裡一個月前卻突然多了一個孩子。
聽到稟告,李宥心裡疑雲更盛,當即決定去朱雀巷裡的鐵匠鋪子當面會一會這對兄妹。
彼時,夜『色』已晚,街上人跡稀少,可魚龍混雜的朱雀巷裡卻燈火通明,酒肆茶樓、青樓楚館裡皆是熱鬧非凡。
李宥的馬車堪堪轉進朱雀巷,正要徑直往鐵匠鋪而去,卻在此時,聽到車外有人恭敬喚道“車內可是三殿下?”
聞聲,李宥聽出是表兄陳子津的聲音。
李宥掀開車簾,果然見到站在路邊的陳子津,微微一驚,淺笑道“這麼晚了,表哥怎麼在這裡?”
陳子津面『色』沉重,上前兩步靠近馬車,壓低聲音道“方才府裡闖進賊人,我一路追著他來了這裡。只是……一進到這裡,就不見那賊人的身影了。”
見陳子津面『色』凝重,且親自從陳國公府追到了這裡,李宥自是料到事情可能不簡單,不由沉聲問道“賊人可是盜了府上什麼貴重的物什?竟是勞煩表哥親自追到了這裡。”
陳子津冷聲道“賊人偷了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只是——憑我的直覺,此賊人來府上目的不簡單,因為他去的地方是姨母的蘭馨院。”
聽說賊人去的是母后之前的閨房,李宥心裡驀然一冷,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冷冷道“如此,表哥可看到了那賊人的樣子?”
陳子津恨聲道“他穿著一身黑『色』夜行服,臉上戴著銀『色』面具,根本看不清面容。”
一聽到‘銀『色』面具’四個字,李宥心裡猛然一震,不由想起了二月二水卿卿失蹤那日,他與白浩清圍堵在定國侯府外,親眼見到的那個從侯府躥出、戴著銀『色』面具武藝高強,輕鬆甩掉他們的人!
武藝高超、能將他和陳子津甩下、並同樣戴著銀『色』面具,想也不想,李宥就篤定,上次逃出侯府之人,與今晚闖進陳國公府的人,是同一人。
其實,從那晚過後,李宥一直讓人在查那晚突然出現的面具人,只是這麼久過去了,沒有一點線索,那個面具人好像從京城消失了一般……
沒想到,事隔一個多月,他竟是再次在京城出現,並是出現在了陳國公府母后以前的閨房裡。
如此,李宥心裡也沉重起來,知道事情如陳子津所料,並不是簡單的盜賊,而是有其他目的。
而且,此事事關母后,只怕更加不尋常。
李宥沉『吟』思索間,陳子津倒是好奇他怎麼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畢竟,朱雀巷是京城最雜『亂』低下的地方,住在這裡的都是下九流之人,按著李宥的身份,他是萬萬不會踏足這裡的。
於是,陳子津好奇問道“三殿下怎麼也過來這裡?”
陳子津的問話,倒是讓李宥回想起自己來朱雀巷的目的。
而一想到自己要找的人也在朱雀巷裡,李宥疑雲重重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亮光——
那晚,面具人從侯府中躥出,當時梅子衿明明在侯府內,卻連追都未追出來,雖然事後說是面具刺客嚇倒了侯老夫人,他留在府裡照顧老夫人。
但依著梅子衿平日的做派,若面具刺客真的闖府,嚇倒了老夫人,梅子衿一定不會放過他。
而放眼整個京城,只怕也只有梅子衿的武藝能與那人相及。若是那晚梅子衿出手,再加上他們的圍截,未免能讓那刺客逃脫
可那晚,梅子衿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今想想,實在是反常得很。
而心思慎密的李宥心裡更是生出一個大膽的揣測——難道,梅子衿與那面具刺客之間是相識的麼?
李宥再想到今日那個抱著孩子從陸霖府上離開的女人,也住在朱雀巷。
陸霖與她,似乎也是相識的關係。
而陸霖與梅子衿又是最好的朋友,面具刺客與那個女人又皆是出現在朱雀巷,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合?!
隨著思緒的來回轉動,李宥沾了茶水的手指,在面前小几上代表四人的圓點之間,連出相關的人物關係線路來。
最後,線路定格在了面具刺客與抱孩子的女人身上。
線路的結果告訴李宥,按著推論,那個抱孩子的女人與面具刺客,極有可能……也是相識的!
心裡劇烈一震,李宥再無遲疑,對陳子津沉聲道“表哥上車罷,或許本宮知道他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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