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情人之間的溫柔絮語,那樣低而輕慢的聲音。
喬熙哭得越發不成樣子,連帶著眼眶都是可憐的腥紅色。
紀淮深溫涼的唇落在她的眼眶上,一點點輕吻,染上自己的氣息:“不哭了,眼睛哭腫了,我會心疼的。”
喬熙想,紀淮深真是個瘋子。
可是她又該怎麼要挾一個瘋子呢?
他什麼也不怕。
或許是因為她長久的自我封閉,紀淮深乾脆將她豢養在了家裡。
他的理由很簡單,不過一句:“小喬,既然你的心情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免得叫我擔心,在家裡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不過就是客套而已,他說話的模樣,哪裡有半點問她意見的樣子。
喬熙牙關都在發抖,卻還是忍住不向他示弱。
於是,紀淮深便真的再沒有讓他踏出過這方遠離人跡的城堡......
長久的豢養,終於一點點磨掉了她的鋒芒,她變得越來越柔順。
冬日的初雪落下的這天,紀淮深陪著她喝了些酒。
不會叫她醉,只是讓她的思緒有些混亂,手腳無力而已。
他輕聲問她:“小喬,可以嗎?”
之後第二次佔有她。
很溫柔,連身體都背叛了她的意識。
她那樣用力地抱緊他,在他的懷中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紀淮深......
紀淮深......
彷彿一點點,將這個名字烙進了自己的心裡。
喬熙想,雖然不愛,可是她卻不想再掙扎了,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畢竟,紀淮深真的愛慘了她......
一直到這一年的深冬,喬熙終於被允許離開了。
理由也很簡單——春節到了,薄鬱想要見見自己的養女。
紀淮深替她綰髮,動作溫柔地吻她的髮尾,問她:“小喬,想去見他嗎?”
她不說話,不安地低著頭絞自己的裙子。
熨貼整齊的長裙,留下一抹褶皺。
紀淮深彷彿沒有看見,沒有絲毫停頓地將她的髮束起,道:“小喬很久沒有出門了,出去也沒有什麼不好,對不對?”
喬熙心中紛亂,胡亂點了點頭。卻沒有注意到,紀淮深的視線,一寸寸生冷。
不過很快,他收斂了所有情緒,溫柔地對她說:“我帶小喬出去,小喬,新年快樂。”
......
喬熙和紀淮深抵達薄家的時候,溫明珠一身白衣跌在地上,裙襬上的汙漬刺眼。
她分外狼狽,哪裡有半點平素裡的端莊溫柔。
喬熙被紀淮深牽著,從賓利裡走出來,兩人恰好打了個照面。
不得不說,紀淮深將她養的很好,好到旁人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子是被人捧在掌心嬌寵的。
溫明珠一腔的恨意狼狽,終於有了宣洩口。
她疾步朝著喬熙走去,還像兒時一般,一個耳光就打算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