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淮策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當著趙盼兮的面親吻她的側臉,啞聲滿足地說:“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小喬想要去哪裡,我都抱著你去。”
喬熙不想激怒他,還能在如此壓抑的氛圍中回以一笑,趙盼兮卻是嚇得雙腿發顫。
這位新登基的皇帝從不在皇后面前稱朕,宛若尋常夫妻,看似周到細緻,溫存體貼,似乎是深愛他的皇后。可本質卻又那麼殘忍,以愛為名,將這個美麗的女子生生禁錮在一方天地裡。
終於有一日趁著蕭淮策不在,趙盼兮忍不住問她:“皇后娘娘愛陛下嗎?”
喬熙用手撐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下,之後便笑了:“這個世界,我最喜歡他。”
喬熙想,他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她也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他們兩個是扯平的。
她不怪他,只是......有些怕他了。
此時,天光明亮,喬熙揣著錦娘給她的暖爐,昏昏欲睡地閉上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落進了一個清冽的懷抱。
蕭淮策將她抱在懷中,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
可是喬熙還是醒了,她睜開眼看著他,道:“你回來了?”
“今天早朝有些忙,忙好了我就立刻過來了。我讓張莨給你去城外帶了桂花糖,張莨要我同你說,小竺懷孕了,他說你知道了,想必會開心一些。”
他的語氣平和又溫存,若不是那四星半的恨意值,和身處藏椒殿不能踏出的處境,喬熙都會以為他不曾怨懟自己。
他真的是個很能忍的人,從來都不會喜怒形於色。大約是因為從前是攝政王,後來當了皇帝,處事圓滑周到,手段滴水不漏。這大概,是他的生存本能。
現如今,他亦是愈發深不可測,喬熙也越來越看不清他了。
而除卻那次在監牢的慫恿,系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沒有人催促,喬熙也就沒有再去攻略恨意值。
她有些安於現狀,蕭淮策對她的每一分佔有欲和控制慾,她都能接受,她不想改變什麼。亦或者說,潛意識裡,喬熙不想再看見他失控的樣子了。
因此她笑笑,說:“我很開心,你可要囑咐張莨,好好照顧我的侄女。”
蕭淮策見她笑了,雅緻的面目溫柔氾濫,一雙桃花眼深情得能叫人溺斃,他說:“自然。”
喬熙滿意地靠在他的懷中,而後者拉起她的手腕,看著她凝霜白皙的手腕上的銀鈴。
之後,他像往常一樣,動作小心地在鈴口的縫隙灑進了香料。這鈴鐺不會響,可是卻會伴隨著人的走動,抖落下香粉。喬熙若是離開了藏椒殿,蕭淮策用專門的信蝶,天涯海角都能找到她。
他困住她,卻還是不能心安。
“這鈴鐺有些舊了,我給小喬換一個,好不好?”他替她將衣裳重新整理好,溫聲道:“馬上就是春年了,小喬想要什麼禮物?”
喬熙笑得眉眼彎彎,她說:“我想要的阿策都會給我嗎?”
他也是笑,說:“自然。”
“如果,我想要的是皇位呢?”她問得天真。
蕭淮策回答得很乾脆:“那就給你,我禪位。可是,我不能接受小喬和旁人說話呢......”
他說到這裡,露出了幾分苦惱,笑得更加溫和:“小喬每次同旁人說話,我都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