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睨著她慘敗可憐的臉色,神情帶著居高臨下的冷酷之意。
他說:“小喬,覺得可惜也沒有用了,你早就已經是我的人了。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碰你?”
這一天溼冷的牢房,他一邊發了狠對待她,一邊卻溫柔地親吻她的眉眼。
他俯首帖耳,溫柔低語,與她耳鬢廝磨纏綿。漂亮狠戾的面容,話語纏綿,血腥甜蜜。
他娓娓告訴她,他預備如何謀朝篡位,如何將那九五至尊的帝王……至於死地。
喬熙聽著他在她耳畔款款道來的話語,一邊哭一邊想:完了,裝都不裝了,蕭淮策是真的黑化了。
喬熙想著,突然便覺得往後的生活變得很慘淡。
那個在自己面前裝得溫文爾雅的攝政王,恐怕是一去不復返了。更可怕的是,恨意值還沒有刷滿......
這一天的正午,刑部尚書左大人看見攝政王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女子走出來時,殷勤地迎了上去。
“攝政王,臣按照你的吩咐,只是嚇了嚇王妃,絕對沒有傷王妃一根頭髮。”左大人說到這裡,諂媚一笑:“攝政王以後有這些事情,都可以讓臣去辦。”
蕭淮策對此不置可否,語調冷沉地開口,意有所指:“你手下的那些人,綁人的時候動作太重,本王的夫人手腕都紅了。”
左大人覺得很無語,心中暗暗想道:您在牢房裡打您夫人的時候,您夫人的哭聲我們又不是沒聽見,怎麼我們綁一下就不行了?
可是表面上,他卻是惶恐地說:“攝政王,下次臣肯定不會出這樣的疏漏。”
蕭淮策撂下了一句“杖責一百”,便舉步離開了。
左大人看著身邊面如菜色的副官,用力揮了揮袖:“沒聽見嗎!還不去領罰!”
副官自覺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到底是苦了他們這麼下面的人。他灰頭土臉地去領罰了。
這一天,攝政王府的婚事沒有舉行。
蕭淮策將喬熙抱在懷裡,將象徵王妃的服制隨手扔進了火盆。
他親暱地親親她的側臉,嗓音喑啞危險,他低聲道:“當什麼攝政王妃?我讓你當皇后娘娘。”
喬熙沒有說話,她知道,蕭淮策不是來問自己意見的,她只是來通知自己的。
此刻她乖巧得就像一隻鵪鶉,揪著蕭淮策的衣袍,一聲不吭。明明還是一如既往的嬌豔欲滴的唇,小臉也是明豔動人,只是神色多了幾分小心,再沒有從前那麼恣意了。
喬熙在改變對蕭淮策的態度。
今天,她被他從慎刑司抱進攝政王府的時候,聽見他說,要將服侍自己的那些人全部殺了,因為他們沒有看好自己,讓自己跑了出去。
她曾經動心了,可現在也害怕了。
人命如草芥,這樣一個目空一切的男人,多狠。他從前只是愛自己,所以諸多縱容。如今愛裡摻雜了恨,註定是一份叫人窒息的愛。
而她,還要在這份愛恨交加中,和他繼續相處。喬熙從前可以收放自如,如今卻覺得有些狼狽了。
畢竟只要動心了,很多事就失控了。連喬熙引以為傲的演技,偶爾都變得不再收放自如......
慶曆十一年的冬天,攝政王蕭淮策舉兵謀反,改國號慶熙,史稱景成帝。
慶熙一年,他冊立皇后喬氏女,而六宮虛設,無一妃。
傳聞喬皇后體弱,所以一直被嬌養在藏椒殿中,沒有出來過。至於為何六宮虛設無妃,則是因為喬皇后善妒,不能容忍任何一人接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