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唯一的妻子,哪怕他的身邊,有那麼多女人。
琳琅思及此,看向蕭淮策的目光越發痴纏。
蕭淮策卻是純然不為所動,他放下飲盡的杯盞,修長的手指扣在杯壁上摩挲著,面色淡淡。
“攝政王今日心情不好?”衛寒湘慣會察言觀色,此時她已經舞畢,坐在琳琅的下側,一雙美眸含著霧氣,我見猶憐地看著蕭淮策。
“無妨,”他朝著衛寒湘笑笑,只是那笑意不見什麼溫情,淡薄得很:“今日是琳琅的生辰,琳琅開心要緊。”
衛寒湘聞言,乖乖巧巧地點頭,不說話了。一旁的琳琅,臉上有了幾分薄紅之意。
而蕭淮策說到這裡,面上不顯,可心頭早就生出了幾分不耐。他的眉間微凝,一閃而過的煩悶。
他日日都在演戲,王府裡,朝堂上,幕僚面前。
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在誰的面前,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除了......
除了竹苑那位。
一個不怎麼聰明的細作,身手還差,除了那張巧言令色的嘴和美貌,真是什麼都沒有。宴席前他還得知,喬熙根本就不是李延派來的密探,但是同樣,她的來歷成謎,無法考察。
他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
楚淮抬頭看了一眼墨沉沉的天色,下一刻,緩緩起身。
“攝政王?”琳琅驚愕地看著他,大約是意識到自己的面色太難看,她緩了緩,道:“您這是要去哪裡?”
“竹苑那位上次被你灌了避子藥,身子一直沒有大好,本王去看看。”蕭淮策倒是沒有什麼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玩物,用來消遣煩悶的,他何必為她遮掩?
不止琳琅,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
琳琅款款起身,終究勉強朝著蕭淮策笑笑,說:“那......妾身恭送攝政王。”
見琳琅沒有阻攔,下座的那些人更是不敢多言,俯下身,齊齊“恭送”。
......
喬熙沒有想到蕭淮策今天夜裡會來找自己,他到達竹苑的時候,喬熙正在涼亭裡吃火鍋。
冬夜的雪天,涼亭四面屏風,裡面被火鍋的沸氣燻得熱氣騰騰的。
蕭淮策推開屏風走進來的時候,喬熙正將一塊羊肉塞進嘴裡。
那肉剛從沸湯裡面拿出來,燙的舌尖都發麻。喬熙一雙眼睛被燙出了淚花,偏偏筷箸已經重新伸到了鍋子裡。
蕭淮策倚著屏風,興致盎然地看著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唇角的笑意:“你倒是會找樂子。”
喬熙將嘴裡的羊肉囫圇吞下去,眨著溼潤乾淨的眼睛,看著蕭淮策:“今日不是王妃生辰嗎?攝政王怎麼來我這裡的,這是給我招恨呢?”
喬熙一貫的伶牙俐齒,幾句話說完,才意識到不合適。
這可是攝政王......
偏偏蕭淮策還看著她不說話,她頓時覺得嘴裡的羊肉都不香了。
喬熙開始給自己找臺階:“攝政王,您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火鍋?”
蕭淮策順著喬熙的話,將目光放在了石桌中央的鍋子上。
“火鍋?”
喬熙點頭,來勁了:“這是我……妾身自己發明的!”
[不要臉。]系統的吐槽總是來得這麼恰到好處。
喬熙眯著眼笑,反駁道:“在這個時代裡,這就是我發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