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塵輕笑了一下,繼續道:“別擔心,定國公他們過來以後,你就開始胡言亂語了。說話根本聽不清楚,倒是不用擔心什麼。”
李墨染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原來自己醉酒以後還在一直記掛著林舞雩嗎?
如今和林舞雩,好像只不過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一直以來的嚮往,不過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難以換取他人的半分情動,哪怕只是一絲絲的憐憫。
想到這裡,李墨染心中一陣抽搐。只感覺那裡空蕩蕩的,疼。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李墨染只能盡力不去想林舞雩,只不過……
越想忘記,便是記得越深刻。
有些事情斬不斷,只能默默的放在心底,慢慢發酵,直到再也藏不住。
或許直到某一天,還是會突然想起,然後強裝淡然的笑一笑。
……
第二天,早上。
李墨染穿好了一身暗紅色的正式禮服,頭頂上還戴著銀邊禮冠。
換下儒裝,換上禮服的李墨染,還真別說,相貌堂堂。
簡直可以用衣冠禽獸來形容,啊,不對是衣冠楚楚。
這一套衣著,是殿試完以後,統一發放的禮服。進士為官,起步便是從七品。
比起那些落榜舉人,不再科舉,選擇直接為官的人,起點高了很多。
正了正已經戴好的冠,李墨染龍行虎步的出了廂房。
今天李墨染要去的地方依舊是禮部,接下來將要在那裡對每一名進士授職封官。
……
與此同時,皇宮承平殿內。
永興帝起草著即將公示的封官榜單,這決定了那些進士的前途命運。
他身前還擺放著一份情報,那是暗紅色衣袍的太監剛剛呈給他的。
上面寫著前天在禮部發生的事情,依稀還能看見李墨染的那一首將進酒。
永興帝複雜的目光從那首將進酒那裡收回,該給定國公的兒子封個什麼官呢?
永興帝細細琢磨著,思忖了片刻後,他在李墨染的名字後面寫下了:文華閣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