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像明夜這種身為修寧山莊之人能夠和墨梵城達成協議之類的,是必須要簽訂生死契的,這個東西算是一種名義的象徵,舒筠奕自己知道自己是魔教,但也清楚有些人真的會求他幫忙,翻臉不認人的人舒筠奕見得多了,有了生死契在手,八百張嘴也比不過親筆和指紋。
明夜的東西放的很規矩,沒有亂七八糟的攤在一處惹人厭煩,而是分門別類的,這就很好辦,石音摸索到書卷檔案一欄,小心翼翼抽下第一本,是一個夾層,裡面全是還沾有一些蜜蠟的信封。
信封上書“兄長親啟”。
石音喟嘆,怕是明晨姑娘生前與兄長的一些往來書信,物是人非,明夜才把它放到最上層留以念想。
她沒多看什麼,原封不動放了回去,然後抽出第二本,是一卷手抄的上古詞句,旁邊還寫了一些明夜的批註。
他的字很好看,但有些過於秀氣,蕭淮初一向喜歡這些東西,聽他說過那麼一句兩句男子若寫這種過於秀氣的字怕是不大灑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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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音暗笑,怎麼灑脫,親妹妹被師門滅口,自己作為兄長無力迴天,甚至要在修寧山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換成任何人都灑脫不起來。
看起來這裡並沒有她要找的東西,石音奇也怪哉的把東西合上,生死契這般緊要的東西,除了這裡還能在哪?轉念一想,大概也是因為過於貴重,才不能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吧。
她合上之前目光無意瞟過落款處,書卷剛剛合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氣,她呆呆立了一會兒,又把那捲書猛地翻開。
上面的批註留了日期,甚至精確到時辰,上面寫著的分明是剛剛就寢的時候,也就是說,批註剛剛寫好,明夜就吹滅了蠟燭休息才對。
可這卷書上有另一本,沒有人會放著輕快的事情不做而去多此一舉,這卷書在最上面的原因只可能是最後一本翻看的是它。
明晨的親筆信……是什麼樣的心理能促使明夜大半夜在熄燈之後藉著月色看他妹妹的絕筆,單純說只是為了懷念紀念一類石音絕對不相信。
她放回第二卷,努力平復呼吸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伸手去拿了最上面的那一摞帶有夾頁的書籍。
“啪——”一聲,石音還沒來得及看,就被顧則煦拍她的動作弄的手一抖,勉強抓緊了書本,但必不可免的還是和書櫃撞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
但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這就已經足夠讓他的警惕心驅使他醒過來。
“誰?”明夜翻開被褥猛地坐起來,一雙眼睛狠狠盯著發出聲音的來源,書櫃那裡正好還是通光的地方,根本沒有辦法藉著夜色斂去身形。
所以在發出聲音的一瞬間,石音拽著顧則煦順勢一蹲,唯有靠小小的書桌能夠藏身一二。
但明夜明顯不是什麼掉以輕心的人,他穿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鞋底與地面摩擦就好像是鐮刀在碰撞的聲音,沙沙沙,每一步都正好踩住石音驟快的心跳,她握緊了藏在腰間的劍柄。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石音咬咬牙,宇文席不是說他認人觀人心嗎?那麼他弟子與墨梵城勾結的事情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與其讓他們躲躲藏藏的旁敲側擊,還不如直接來問的痛快。
顧則煦也沒想到剛才那麼一拍能有這麼大響動,他是為了告訴石音自己這邊沒有發現,卻不想驚了姑娘更驚了睡覺的人,不過不幸之中的萬幸是明夜沒有裝睡下去,否則背地裡使陰刀他們還真的沒辦法招架。
明夜的腳步聲愈發近,一步兩步,石音大氣都不敢喘,握住倖存劍劍柄的手在這種寒冬時節都沁出了汗意,顧則煦也是眸色冰冷,烈冉劍似乎下一刻就要掙脫出鞘,在明夜的眼前劃出雪亮的一刀。
氣氛愈發凝重,連帶著外面的月色都有些悽悽然,不知什麼時候又暗下去幾分,讓石音和顧則煦彼此之間看不清樣貌,但分明能感覺到對方緊張的心情。
“篤篤篤——”不緊不慢的三聲彷彿一把利劍破開了漆黑的長空,三人俱是一愣,明夜腳步一頓,似乎在猶豫著到底要先看看還是先去開門。
“明夜公子,半夜打擾,還請見諒。”
石音心下一輕——雲楚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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