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諱剛剛輸了一場賭鬥,頓覺臉上無光,於是跟紀弘和很快就分離了。正如他一旦受傷,馬上想起接觸靈石一樣,他現在已經能夠靈活運用著他的未知靈體了。但是他有些疑惑的是,靈石內的靈氣雖說比他體內的靈氣精純一些,但二者是一樣的東西,為何他體內的靈氣不足以恢復傷勢,而靈石的靈氣卻能幫助他復原。
不過近日景諱勤於修煉,加上此事並非什麼重要大事,故他根本沒有去搜尋過這個異狀的原因。
此時他離開小鎮,往於琅師叔的洞府而去,這是他近日第三次前往於琅師叔的洞府。前兩次的結果都一樣,他無法見到於琅師叔,於洞府外呼喊許久,沒能得到任何回應,這讓他懷疑著於琅師叔是否遭到了什麼意外。
這個猜測並非空穴來風,整個試煉過程中,宗內二十來個凝液境修士幾乎均有露臉,唯有寥寥幾個師叔從未出現,其中就有著於琅師叔。不少昔日與於琅師叔熟悉的弟子,對此大感奇怪,景諱參與過這些交談會,然而一無所得。
第三次站在洞府門前,他呼喊了許久,仍然沒得到師叔的回應。大感納悶之下,他心裡現出一縷不安之色,慢慢靠近洞府大門,伸手按在那一層隔絕靈光上。
景諱一皺眉,狼炎爪的灼熱光輝自手指冒出,滲入些許靈光表層內,散發出些許白霧。手指下陷了大概一寸距離,靈光內泛起極強的阻滯感覺,景諱只覺得手指一震,他的手掌被光層排斥出來。
“不愧是凝液境修士的洞府大陣啊。”景諱搖了搖頭,後退一步,他有些為自己的大膽而震驚。幸虧他深知於琅的為人,換作其他暴躁的師叔,能以硬闖洞府這個正當理由將他斬殺在原地。
無功而返後,景諱回到小鎮,街道上忽然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影面對交談,當他把兩人的臉龐看清楚後,頓時為之一愣。
紀弘和看見了景諱從街道另一頭走出來,伸手一指,識趣的道別離開。艾之卉原先站在他的身前,順著手指看見景諱,咬著嘴唇沉默不語起來。
景諱心裡有些發毛,恨不得拔腿就逃,然而他自知這是懦夫的行徑,猶豫過後,他邁動腳步朝艾之卉走去。
“你又去參加無謂的賭鬥,而且斷了一隻胳膊,為之差點丟了性命。”艾之卉含怒道,目光往景諱的右臂上一掃,看見安然無恙後她明顯鬆了口氣。
怎麼一副內室問責的語氣,景諱暗自有些嘀咕,上前陪笑道:“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一點傷都沒有嗎?區區一個練氣境後期修士而已,等我有了同等的修為,”他露出樂觀的笑容:“虐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忽然間,他的手被艾之卉抓住了,一股他無法抗拒的力道牽引著他,追隨著少女的背影奔跑,烏黑的柔發飛舞在前方。景諱驚呆了,當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被艾之卉拉到一片幽靜昏暗的樹林間。
抬腿邁過一片灌木叢,艾之卉用力拉著景諱的手,將他踉踉蹌蹌的拉進密林中,趁得景諱腳步不穩時,一把緊抱住他。
能夠感受到懷中少女用盡力氣的吮吸著他的氣息,景諱低笑起來,目光變為溫柔,伸手輕輕在少女的後腦勺上撥弄著那柔順的髮絲。
“他已經走了,我憑藉胳膊上的血印感知到,血印的靈光變得極其微弱。”艾之卉的聲音有著隱隱的激動,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我好想你。”
抬頭掃了眼周圍的環境,他嘆了口氣,暗想他們的相會倒像是兩個瞞著家族外出偷情的人。景諱的手臂微微用力,懷中女孩感覺到了,兩個人頗為不捨的分開。
“艾之卉,你這次硬拉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你不說過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嗎?”景諱忙問,他以為艾之卉的意思是直到凝液境以後,有了實力他們才能面對宗天,沒成想再次見面,先被少女拉到了這個密林之間。
“還不是你貿然參加那個什麼賭鬥嘛,我擔心死你了。”艾之卉像是突然換了臉色,生氣地說:“聽紀弘和說你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別讓那群人打擾我,可是你認真想想,我要是真被攪煩了,出示那個血天宗令牌,他們還敢對我動歪念頭嗎?”
“這倒也是。”景諱摸摸腦袋,無奈地承認道。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你笨,無緣無故在這種時候參加賭鬥,沒看見宗內其他弟子為了突破護宗大陣而絞盡腦汁嗎?現在是多事之秋,要麼趕緊提升實力,去為突圍多做準備,你倒好,眼巴巴的要跟那些自有退路的家族子弟單挑。”艾之卉大聲道,聲音迴盪在樹立上空,驚起一片鳥群飛掠。
“好好,我們說點別的,賭鬥不是已經過去了嘛。”景諱連忙岔開話題:“紀弘和跟我討論過了,這個護宗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