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慕的拳頭,攥了又鬆開,鬆開又攥起,反覆幾次,終於攤了開來。
“大人你說個數吧。”
呂一露出勝利的微笑,“連城先生怎麼說的,折煞我了,我一個管後勤的,怎麼當得起一聲大人,這樣,你叫我小呂就行。”
呂一不露底牌,顧左右而言他,目的就是用水磨工夫,等著連城慕說話。
這是一場無聲的博弈,呂一希望多多益善,連城慕自然希望損失最少。
......
“兄弟厲害呀。”
一屋子的金銀,晃得馮靜眼疼。
他左擦擦,右摸摸,一副小人嘴臉。
昨日喝酒的幾個都在,大家都對第一日的成果表示驚歎。
“對了,盧褚呢?”馮靜突然發現少了一個,立刻假意關心,“莫不是受了傷?我聽說連城慕手段也不簡單,是不是吃虧了。”
呂一附耳道:“我讓他留在那裡幾日,與連城先生多多溝通。”
馮靜沒想到還有後面的事情,更加驚喜。
不過他轉而想到,若是連城慕被壓榨到了極限,反抗起來,可如何是好。
他沒有直接詢問,而是等到所有人分了利益,都離開後,才單獨問呂一。
呂一笑道:“您放心,我們不會把他壓榨到極致,沒準還會讓他感謝咱們?”
馮靜不明所以。
呂一道:“連城慕的生意,都在乾國,自然跟那邊走的親近,他恐怕早就生了心思,想要等戰爭結束,選擇勝利的一方。”
“他要投敵?”馮靜大怒。
“不是投敵,而是站在勝利者的背後。”呂一對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國破家就亡,沒有人會等死。
“可...可...”馮靜發現事情有些失控。
“沒什麼。”呂一安撫了他,“他若是逼急了,只有兩條路,一條跟我們對著幹,魚死網破;另一條是往乾國跑。很明顯,逃去乾國更加容易,而且還有咱們給他稍稍放行,由不得他不去。”
馮靜道:“你逼著他們去乾國,這不是我青陽的損失嗎?”
呂一笑道:“可他要是逃到了乾國,就是投敵,再沒有人去管,咱們是不是訛詐了他的錢財。”
馮靜想通此節,將其中的利弊分析了一遍,心道這呂一狠辣,端的是不留後患。
“但是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馮靜還是有些擔心,上面畢竟還有一個戴哲壓著。
“那連城慕在南楚、玄囂皇朝還有兩處莊園,店鋪十餘間,若是他走了,也就落在咱們手裡了,到時候,他們可就姓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