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沒提防她忽然發怒,嚇的後退一步,“我、我……”
韋氏瞥她一眼,暗罵這個沒用的,人情在她手裡,大嫂隨便一句話,就把她嚇成這樣,出息!
“母親只是要你去平津王府向柳側妃賠罪,免得兩家就此記了仇,至於平津王的人情要給誰,先不說衍哥兒還小,等不等到他長大還是一回事,你做得了平津王的主嗎?”
“我——”
“即便是平津王說給了帆哥兒或者遠哥兒,或者四弟,便一定能成嗎?到時候還要經過層層考核,有能力者勝出,你真以為柳側妃是你妹妹,你就能決定楊家人的仕途了?”秦氏越說越厲,表情眼神都銳利的可怕。
柳氏簡直無地自容,更是啞口無言,這些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
楊書遠和雪貞已經到來,就在簾外,聽這話簡直要給母親拍起手來。
老夫人讚賞地看了秦氏一眼,道,“老大媳婦,你消消氣,老二媳婦和老四媳婦雖也是出身大戶,到底沒有你見多識廣,知道分寸,罵一罵她們也好,彆氣壞了你自個兒。”
雪貞啞然失笑:她沒記錯的話,方才是老夫人被二嬸四嬸給氣著了吧,怎麼反過來倒勸起母親來了?
看來老夫人也是個逗比的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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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緩了聲色,“母親恕罪,媳婦失態了,媳婦是見不得二弟妹四弟妹讓母親生氣,萬有一個好歹,傳了出去,外面的人不會說話,以訛傳訛起來,還以為是媳婦不孝呢。”
雪貞知道,本朝重孝道,人們信奉“無不是之父母”的教條,若是誰被傳成了不孝子女),只要出門,就會受人唾棄,頭都要抬不起來。
老夫人擺了擺手,“罷了,是我人老糊塗,有你管著中饋,我好生享福也就是了,非要過問這些俗事,自討沒趣,這些年的經也是白誦了。都走吧,以後莫要來問過我了,我落得幾年清靜。外頭的人,是遠哥兒媳婦嗎?”
雪貞趕緊進來,“孫媳給老夫人請安,方才是知道長輩們在裡頭說話,沒敢進來打擾,並非有意偷聽,老夫人恕罪。”
楊書遠也道,“老夫人莫氣了,孫兒看老夫人氣成這樣,心裡也不好受。”
“得了,遠哥兒,你不用擔心,遠哥兒媳婦啊,咱們楊家就這點事了,你也是楊家的人,聽不聽的也在你,你是個心裡通透的,不用我多說,就是年紀小,見識到底淺了,遇事也不夠穩妥,以後多跟老大媳婦學著點,她那些管家的本事,你能學個三五成,就夠你一生受用了。”老夫人對雪貞,態度很慈祥。
秦氏很是難得地有些臉紅,婆婆這樣誇她,她都不好意思了。
雪貞卻一臉嚴肅,“是,老夫人教訓的是,母親是媳婦最最敬佩的人,媳婦一定用心學,能得母親教導一二,媳婦就不枉此生。”
“好了,”秦氏繃不住笑了一聲,“你這孩子,倒是會討母親和我的歡心,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呢,你也別往我臉上貼金了,你心裡這些彎彎道道,我還不知道?”
話是這麼說,她笑的卻甚是明朗,並沒有不喜的意思。
雪貞道,“是,媳婦逾矩了。”
柳氏和韋氏對視一眼,都氣的要命!
明明呂雪貞就是個掃把星,大嫂對她厭惡的緊,老夫人也不喜歡她的,現在是怎樣?
原本只有大嫂迷惑老夫人也就罷了,老夫人對她言聽計從還不夠,如今又多上呂雪貞這個會拍馬屁的,她們想要達到目的,不是更難?
老夫人道,“沒有那麼多規矩,遠哥兒媳婦,帆哥兒媳婦懷了身孕,不宜過度勞累,旁人都是扶不起的,平日裡這府上的事,你就多幫著老大媳婦,有你們兩個在,我也放心了。”
柳氏和韋氏差點沒罵出來!
合著整個楊家,就大嫂能扶起來,她們這些人都是爛泥,上不了牆?
雪貞趕緊道,“老夫人謬讚了,孫媳年輕見識淺,當不得這等大任。再說還有老夫人在呢,誰還能越過您去。”
老夫人掃了柳氏和韋氏一眼,搖頭道,“可不是這話,老太婆早就半截身子放了土,說話早不頂用了。”
“老夫人說玩笑話呢,”雪貞不禁莞爾,“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夫人是咱們楊家的‘定海神針’,萬萬不能有差池的!”